说到死尸俞蘅并不害怕,他担忧的是在这地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多死尸?没错, 这个地方是个洞穴, 拱形、极大。目之所及看不到洞穴的尽头,入目的都是死尸,一层层叠着散发出浓郁的尸臭味。
在他打量期间, 头顶又掉下来好几个人, 掉下来之后都一动不动的, , 他朝离自己最近的人摸出, 已经没有呼吸。
俞蘅重重地喘了几口气,从储物戒指里摸出药箱, 先吃了止疼药, 又给自己扎针, 几针下去之后吐出几口淤血, 他才觉得身体好受些。至于背上的伤, 确实是伤到脊椎了, 扎过针贴了药,要养几天才能活动。
除了背上的伤, 身上就没有完好的地方, 加上原本的水泡疙瘩, 疼得人神经发麻。
他发现身上一直不好不坏的水泡疙瘩再次严重起来,几乎全身都布满了, 连脸上也是如此。
周身无处不痒无处不痛, 他硬忍着躺在尸体堆里一动不动, 放出去的傀儡替身锲而不舍地爬着山壁,又不断地掉下来,这个洞穴的墙壁是垂直削下的,傀儡到底只是傀儡,做不了那么精密的动作。
俞蘅闭上眼,慢慢地运转[健体通则]的心法,只盼着脊椎的伤能好得快一点,他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医院里,周父和周母相继从病床上醒来,一间病房里挤满了病床,到处都是受伤的病人。
距离地震已经过去整整三天,在与时间搏斗与灾难抗争中,黄金七十二小时已经过去,这座城市位于震源中心,受灾极重,接二连三的余震加剧了救援难度。
大规模的、集中在地铁附近的地陷雪上加霜。
救援人员日以继夜地工作,不过随着第一例疫病患者出现,疫病大范围扩散,患者身上的突出病症为:初期瘙痒水泡,中期高烧不退,后期全身溃烂。目前暂时没有成功救治病例。
经过紧急调查,疫病是一种新型老鼠传播,接触到必发病。而这种老鼠的活动轨迹,跟地陷的区域高度重合。
在地铁之下艰难求生等待救援的幸存者并不知道,在疫病防治专题紧急会议上,已经有人提出封闭本城所有地铁,防止老鼠传播病毒,虽然已经被驳回,但是可以预见前景并不乐观。
感染老鼠病毒的患者,本身也具备传染性。所有地铁幸存者被隔离救治,周父周母在观察期之后,被确定为感染轻微级别,和其他幸存者一起被转入普通隔离病房。两人的伤势不重,一个伤到大腿,一个伤到手和头,都不是致命伤。
周母醒来后就哭求救命,她的儿子还在地底下。再没什么比一个母亲亲眼目睹儿子以自我牺牲为代价,把自己送到安全地方更让人心痛的了。
“我宁愿掉下去的是我!”
在得知地铁挖掘工作因为挖掘人员大规模染病,而暂时被搁置等待上级指示的消息后,周母痛不欲生。
在医院里,到处都是这样绝望的人群,这三天内大震不断小震不停,好像整个城市被诅咒了!没错,所以震动都在这座荔城,顶多周边地方有一点点感觉,也只是柜子门晃荡几下的意思。
现在地质专家、生物学家和相关部门包括防疫疾控部门都在紧急加班,不仅要找出荔城地震背后隐藏的东西,奇怪的老鼠,更要找出医治疫病的方法!
黄金救援时间已经过去,地面上的挖掘援救工作还在继续,只是地铁那头……确实已经暂时搁置下来了。
周母哭得喘不过气,周父强忍着悲痛,隔着通道拍她的背,耳边听护士似乎不经意说出:“你的病症怪怪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水泡下沉结痂的情况……”周母身上的水泡疙瘩在俞蘅的控制下,没恶化也没好转,不过周父因为服用过长寿丹,已经出现小部分结痂的情况。
护士检查过之后就走出去,关上隔离门,打算去报告给上级。
等护士离开,周父忽然福至心灵,他看向这间隔离室的其他病人,隔离室大概五十平左右,却挤满了病床,里头都是哀哀叫着喊痛喊痒的感染病人,不少都是手脚被绑住的,生怕他们自己挠。
单看这场面就让人发憷。
其实按道理,这病会传染需要隔离,也不是这种隔离法。一大帮人关在一起,不少互相污染吗?怎么可能治得好?可没法子,现在荔城比一锅粥还乱,好点儿的房子都难找,到处都是帐篷。
得亏没刮风下雨,不然更难。住的地方少,有得住就不错了,还怎么一人一间地隔离?有心无力!
周父运了运气,问了几个同在隔离室里的病人,得知他们入院以来毫无起色。
“要隔离啊!一群人混着住怎么能好!”
“嘶听说一些没染病的人都往外运,送到外头治去了,咱们怎么办?”
他心里逐渐有了一个主意,他是知道自己的情况的,当时都差点撑不过去,现在不也好得差不多了。就像护士说的,他脚上那一块已经在结痂了,别人有吗?没有!而这是他儿子给他治的,他儿子能治!
“我儿子能治。”周父呢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