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在刺客之路上渐行渐远的野鬼,还是身负要职的叶子房总管张大人都从不喝酒,这次是他们第一次喝酒,不知是遗传还是兄弟两人的默契,他们的酒量都不怎么好,这无论怎么都算不上是烈酒的春烧对他们来说刚刚好。 兄弟两人各自斟了一碗,就这么小口小口的抿着,这时酒馆的门被踹开,一个半人半鬼的女子走了进来,在店掌柜呆若木鸡的注视下她拎起了一整坛子春烧砸在了张大人他们的桌子上。 野鬼瞟了他一眼,没有任何表示,张大人更是连看都没看,要是以前他一定会不动声色的做出试探,之后再推断她是何时开始跟踪自己的,不过他今天有点累,索性什么都没想。 邪君问道:“逐鹿楼之主死了?” 张大人说道:“第一个逐鹿楼之主死了,第二个逐鹿楼之主也死了,但我不知道第三个会不会死” 邪君问道:“这是什么意思?这逐鹿楼之主还是量产的不能?” 野鬼答道:“慕容小白的样子好像是早就已经死了,我在他的尸体中发现了一种奇怪的印记,在他死的时候一起消失了,恐怕百器僧人身上也是如此。而且他们使用的那种暗刻很古怪,在留下来的记载中从未出现过。” 邪君有些惊讶道:“你的意思是逐鹿楼之主的背后还有一个人在控制他们?” 张大人道:“没错,我们布置了这么长时间就是想引出他,我以为慕容小白就是那个人,不过看来我们错了,那人隐藏的更深。” 邪君问道:“那之后呢?你们放弃了吗?” 张喝了一碗春烧,略带醉意的说道:“不知道,我不知道究竟要什么诱饵才能引出来他,而且这次是慕容小白,下一次出现的又会是什么级别,我已经再也找不到那么多同等级的帮手了。” 邪君表情没什么变化,她说道:“好吧,我对你们的计策没什么兴趣,对那逐鹿楼之主也没什么兴趣,也不想替什么西蜀报仇,我来只是想问问你们,在卫国和你们合作的是是谁?武君?卫央公?还是他身边那神神秘秘的黑袍人?” 野鬼冷哼一声,道:“不知道,我要走了。”他干了一碗酒就要离开。 邪君挡在他的面前说道:“回答我的问题!” 野鬼弹了一下孤坟剑,凛烈的剑意肆意,他对剑意的控制已经摸到了王者的门槛,这种剑意并没有在酒馆中弥漫开开,而是全集中在邪君身前。 邪君是四大君子之一,虽然还只是感应境观天期,但这只是他压制自身境界的原因,真实实力已经不弱于等闲的天人境界。只见她双眼一瞪,发丝飞扬,一层晶莹的琉璃便在身前凝结,可是在野鬼的剑意面前这层琉璃应声而破,邪君也噗的突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 野鬼轻蔑的说道:“小鬼,就凭你还想拦住我,还差的远呢。”说完他便负剑离去。 邪君擦了擦嘴角的鲜血,重新站起来坐在了张大人的对面,她说道:“现在你来回答我的问题。” 张大人看着他,开始没有说话,然后小声的笑了起来,之后开始放声的大笑。邪君抿了抿嘴唇,厉声说道:“你笑什么,回答我的问题,我打不过那人,可杀你还是很容易的。” 张大人对她的威胁熟视无睹,他说道:“你很丢人,你这样是问不出东西的,刚才老哥有心事,要不然你已经死了。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但是相应的你也要回答我几个问题。” 邪君没有多想说道:“好。你问吧?” 张大人问道:“你多大了?” “你问这个干什么?” “别打岔,回答我的问题。” “二十二。” 张大人打量了一眼她的相貌,自然自语道:“太年轻了,不可能是正统的西蜀皇族血脉,他们都死光了,难道是哪个藩王乱搞留下的野种?” “我不是野种!” “这不是问题,你不用回答。” 邪君恶狠狠的道:“够了,赶快回答我的问题,你们做局以伏虎总老祖为饵,卫国和你们合作的是谁?” 张大人没有隐瞒的回答道:“是武君,我不知道他从哪得来的消息,是他主动找到我的,不过我估计卫央公应该也知道这件事情。最开始的时候不是有伙人在落星宫暗杀他吗,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是卫央公自导自演的,为的就是引起逐鹿楼之主的兴趣,老哥看出来了,并且也帮他造了势。” 邪君道:“等等,为什么?我不懂,武君和卫央公为什么要帮你们?” 张大人微微一笑道:“这是另一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但你也要先回答我,你的是什么?” “?” 张大人露出戏虐的表情道:“没错,就是,像我和老哥此生的就是报仇,哪怕我们已经忘了我们报仇的目的是什么,已经忘了仇恨是什么感觉,我们也会继续报仇,因为我们活着的意义只剩下报仇,不报仇我不知道活着干什么。而你对西蜀的仇恨没什么兴趣,那你的又是什么呢,我们都是一种人,所以我一眼就看出你也有一样的。” 邪君喃喃道:“吗?我的就是本身,我总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我有个姐姐,可现实中并没有那个人,我还感觉我的身体内流淌着她的血,我隐约间知道和卫央公有关,我想知道为什么。” 张大人道:“是吗,你也不容易啊,你的问题我可以告诉你,你知道逐鹿楼之主为什么会亲自出手吗?” 邪君摇了摇头,张大人接着说道:“因为武君以一个无比丰厚的报酬向逐鹿楼下了一个任务,任务就是杀了他的师傅,武裂。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只是相互利用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