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如雅一脸吃了死苍蝇的模样,已经不知道怎么和楚云汐把话继续下去了。 窦如雅组织了半天的语言,才勉强笑笑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只有祝福妹妹了,希望妹妹你不要后悔。” 楚云汐点头道:“如果窦姐姐没有别的事情,那云汐就先行离开了。” 窦如雅已经没心思和她多说了,当下转身就要走,想要回到赏花宴去。 “哎呦……疼死我了!” 窦如雅这才一转的功夫,就见两个内侍搀扶着一个男子,正巧从旁边的小路经过。 窦如雅惊讶的说道:“三公子?” 沈昊博眼下屁股开花,自己根本无法走路,被两个内侍架着,准备往车马署去,然后赶紧离开。 今儿个沈昊博可算是丢尽了脸面,平日里谁说起沈昊博来,哪个不是羡慕嫉妒的,没有人不称赞他。而今天呢,但凡提起沈昊博,那都是哈哈大笑,他俨然已经变成了京城里最大的笑柄。 窦如雅知道沈昊博挨了笞杖之刑,不过她一个女儿家,不好跑过去,恐怕会惹别人说闲话,心里正担忧着他,如今一见沈昊博如此落魄,恨不能立刻落泪。 窦如雅也顾不得太多了,急急忙忙走过来,伸手要去扶沈昊博,说道:“三公子,你这是……” 沈昊博刚刚还在痛呼,这会儿就不叫了,不想在窦如雅面前丢人,硬着头皮道:“雅儿你在这里,我没什么的,一点皮肉之苦而已。” 皮肉之苦的确对于沈昊博来说尚可以忍,但是这真的不只是皮肉之苦,还被狠狠的折辱了。 沈昊博想起来,就对颍川王黎牧咬牙切齿的,道:“只怪我有眼无珠,往日里竟然还当颍川王是朋友,和他称兄道弟的。没想到他这么阴狠歹毒,竟然算计于我,这般的折辱我。” 窦如雅一听,心疼的不行,伸手抹了抹发红的眼角,道:“都是我的不好,恐怕……恐怕王爷是因为我才迁怒于你的。” 沈昊博点头道:“雅儿说的对,他肯定是因为对你爱而不得,所以才迁怒于我。但是没关系,雅儿,只要你心里想的是我,我就已经很高兴了,再疼也不觉得。” 那边楚云汐都要走了,谁知道就听到窦如雅和沈昊博这两个人黏黏糊糊的话,真是叫人听了鸡皮疙瘩掉一地,旁边还有好些个宫女和内侍呢,也不嫌丢人。 楚云汐并不想掺合浑水,赶紧急走两步,就往车马署去了。 可谁料那边沈昊博偏偏不想如她的愿,见她要走,立刻朗声说:“云汐,你先等一等,别忙着走。” 楚云汐觉得,刚才应该再用点力气打沈昊博的,应该让他连张嘴说话的力气也没有才对,瞧瞧沈昊博那底气,分明没什么事儿,真是皮实的厉害,应了那话,祸害遗千年。 沈昊博这一嗓子,恨不能三里地外都听到,楚云汐想要假装没听到都不行。 沈昊博一跛一跛的赶紧追上来,挡在楚云汐的去路上,说道:“云汐,我有话跟你说。” 楚云汐后退了两步,和他拉开距离,道:“沈公子,眼下已经天黑了,多有不便。还有,请沈公子改一改对小女子的称呼,免得旁人误会什么。” 沈昊博一听楚云汐的话,脸色变了变,放软了声音道:“我都被打成这般样子了,你的心头气儿还没解吗?难道真要叫我死了,你才欢心?我想你可没有那么狠的心呢。” 沈昊博说的暧昧不明,仿佛要和楚云汐当众调情一般。 楚云汐听着他的话,心里一阵恶心,说道:“笞杖是皇上的圣旨,也是沈公子先抗旨不遵,才遭到这样的刑罚,和小女子有什么关系?” 沈昊博一阵哑然。 楚云汐又道:“况且皇上已经赐婚小女子与颍川王,所以往后还望沈公子避避嫌。” 沈昊博一听楚云汐提起黎牧来,立刻气不打一处来。他之所以拦住楚云汐,其实就是要在楚云汐面前揭露黎牧的真面目的。 沈昊博立刻说:“你可不知那颍川王黎牧的真正嘴脸。你们权当他是个温柔又和蔼的王爷,那是给他的外表骗了!你不知道他刚刚如何对我,背地里就一副阴狠毒辣的丑陋模样,叫那两个侍从往死里打我,弄得我半死不活的。” 楚云汐心说黎牧是怎么个样子,沈昊博知道的可没自己清楚。黎牧的确是个阴狠毒辣的,否则一个优柔寡断温温柔柔的人,怎么可能坐得稳皇帝的宝座?黎牧不只是阴狠毒辣,而且极为会装,野心也是极大的。 楚云汐这是心知肚明的很,但是嘴里却说道:“沈公子这是何话?无缘无故的诋毁王爷。下旨笞杖的是皇上,又不是王爷的命令。况且了,沈公子这会儿还活蹦乱跳呢,说话也是底气十足,可没一丁点半死不活的模样啊。” 沈昊博的话被楚云汐堵了个瓷实,瞪着眼睛都不知道该怎么接口了。 沈昊博一脸不甘心,又说她不过,气愤的道:“我好心点明你,你又何苦不听劝?我实话告诉你,颍川王他心里根本没有你,他不过是为了报复我与雅儿,才会请旨与你成婚!从头到尾,颍川王不过把你当做棋子罢了!” 窦如雅那边听沈昊博说的铿锵,忽然走上来了,拦住沈昊博的话头,道:“三公子身子不适,还是先回去休息罢。” 沈昊博似是不想善罢甘休,道:“雅儿,我们不能看着云汐往火坑里跳啊。” “三公子,算了……”窦如雅对他连连摇头。 楚云汐觉得这沈昊博实在烦人,总得想个办法把这狗皮膏药甩掉,干脆说道:“多谢沈公子提点,但是……” 她话锋一转,声音着实温柔可人,不过又异常的坚定,继续道:“云汐马上就要嫁给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