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小度,因为坛长这几天都在坛里,他也不敢请假,可心里老是惦记着上高的情况。
看看坛长这两天都没有要出去的迹象,他忍不住凑到阿卫的跟前,悄悄地:“阿卫哥,你说这几天坛长会出去吗?”
见问,阿卫马上知道他又惦记上高的事了,于是说:“小度,如果你想出去,就去向坛长请假啊!没事的,坛长会同意的,其实,他人是挺好的呢!”
小度的眼睛朝坛长那边看了看,但仍然是胆怯。向坛长请假,他还真的没那个胆。
看到他脸上那失望的表情,阿卫笑笑,“不敢是吗?如果你真的那么想出去,我陪你去跟坛长说。”
小度点点头。
阿卫站起身,拉了他一把,“走吧!”
阿卫陪着小度来到坛长的跟前,此时,余文庆与老头都还坐在这里喝茶。他把小度的情况当着二位前辈的面跟坛长说了,坛长听后,眼睛看着小度,和蔼地说:“小度,在咱们坛里就数你年纪最轻了,你胆小,不敢说,这很正常。可是,请假也同样是正常的呀!没关系的,以后想出去,你随时都可以来跟我说,而且我都会同意的,不要麻烦你阿卫哥,好吗?”
听坛长这么说,小度红着脸点点头。
“那坛长,二位前辈,我出去了!”小度向坐着喝茶的三个人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又转向阿卫,深鞠一躬,“阿卫哥,麻烦你了!”
大家都高兴地点点头。
小度出去时,余文庆看着他的背影说:“这孩子懂礼节,是个可塑之材,以后如有必要,我们都搭一把手。”
听此话,老头回头认真地看着他的脸,沉默了一会,然后说:“我怎么就感觉有的人都已经搭过手了呢?”
经他一说,坛长也仔细地看余文庆的脸,然后报之一笑。
余文庆被两人看的有点难为情,不禁嗔道:“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呢?”
那两人相视一笑,不语。
小度回到了村里。发现上高已经出院,但已经无家可归。住在以前生产队时盖的一座灰寮里。
像那种灰寮,以前生产队时盖了很多,几乎是每个山山坳坳都有一座,平点的地方,每隔一段距离也就有一座。以前大集体时盖的,为的是烧灰与施肥时的方便。后来田地都分给了私人,像这些集体的资产,能卖的,生产队都折价卖给私人了。像灰寮这些东西,卖也没人要,就留在那里,任凭它自生自灭了!风风雨雨,经过了多个岁月的轮回,也没人修理,有很多的都已经是破烂不堪,甚至是倒塌了!就是现在上高住的那座也已经是很破烂,晴天还好,要是下雨,那里面肯定是滴滴答答的,像有无数个大挂钟在同时走动。
因为上高用冥币冒充真钱的事在村里传开,村里人是谁都不敢同他打交道了!再说他那房子明明是卖掉的,还去撕封条,想住回去,结果遭到了神灵的打击,所有这些事,在经过人们口口相传,然后又添油加醋,就越来越玄乎,越来越不可思议了,对于这样的人,莫说与他打交道,就是说句话,别人还怕染上晦气呢!谁敢理他?
小度初到阴间不久,也无道行,要对上高做什么样的报复也是做不到的,只是过来看看,经过上次的事情,这对狼心狗肺的夫妻,现在过得怎么样。
他来到了那座灰寮的门口,看看那门并无门扇,甚至连个门框架都没有。当初生产队盖的时候就是这样,在靠路这边打墙留下个口子就当是门了。反正就是烧灰的,又不放其它东西,所以也不担心有人偷,就没必要做正儿八经的门了!
其实,对于小度他们来说,只要是没有门槛,没有门扇的门,都是可是进去的。于是,他就走进上高的家里,想认真地看个仔细。
其实,现在的上高夫妻是要钱没钱,要东西没东西的。住在这里,一张所谓的床也只不过是四个角的石头支撑着几块破木板。一领破草席,一条破被子,想必也是那些亲戚送的,不然的话,像这些东西他又从何而来?一个纯粹用黄泥筑起来的所谓炉灶,上面放着一只旧的铝锅,看那凹凸不平的样子,就知道,不是别人送的就是捡的。用以支撑草棚的几根梁子的下面,吊着几个树叉做成的钩子,钩子上分别挂着几个白色透明的塑料袋,一看就知道一袋是米,大约有个五六斤。另一袋黑黑的,看样子是菜干。
如此陈设,跟一个要饭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而他,既所以会落到如此地步,还不是因为……
一个意念,突然间就触动了小度的神经。
这段时间,上高家发生了多少的事?而每次发生的事情,自己虽然都在现场,都是亲眼所见。可是,那明明都不是自己给予的报复,因为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修为,故而也就没有那样的本事。但无论是刀扎脚背,还是撕封条遭爆炸,以及买宝扇等等,所有的一切都不像是阳间人所为?既然不是阳间人,那么阴间的……
突然间,那把宝扇就活灵活现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宝扇……余文庆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