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耀听了沈重远的话,只是微微一笑。
沈父仿佛理解了余耀的微笑,这不是自得,也不是谦虚,这是一种很自然的反应。
只有真正的高手才有的反应。
三人在书房聊了很久,沈歌一直没进来,直到最后余耀要走之前。
离开的时候,沈歌送余耀出门,走在别墅区的甬路上,对余耀说道,“我妈当官当的,说话就那样,你别介意。”
“伯母她要很随意那就麻烦了!”余耀笑了笑,“说明这是认真在考察我。”
“我爸倒是一改常态。”沈歌也不由笑了笑。
余耀轻轻握了握沈歌的手,并没有多说。沈歌的老爸是生意人,自然会很圆融。不过,他对余耀眼力的佩服那是肯定的。
接下来发生了几分钟该发生的事情,余耀便回家了。
第二天余耀刚起床,就接到了嘉尔德拍行的电话,通知他三周后将举行春拍,他的六射星光鸽血红,将在稀有宝石专场上拍,问余耀邀请函和入场卡是发给他、还是他亲自提前到港岛取?
“怎么拖了这么久?”这是余耀的第一反应。
的确,这都春末了,三周后都是夏初了。而且嘉尔德在海外的春拍早就结束了,燕京、沪海的春拍也举行过了,港岛的这次春拍却拖了太长时间。
“这个······”对方吞吞吐吐。
余耀因为刚起来,所以开始有些迷糊,但是聊了几句,忽而明白了,便道,“我知道了。我自己去取吧,不用发给我了。”
如果不去,要了邀请函和入场卡也没用;如果去,提前一天去取了就是了。
最近事情比较多,余耀上午在家里慢慢捋了捋,到最后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中午在家简单熬了点儿葱油,下了个面,做了个葱油面,吃完余耀就去了格古斋。
余耀走到门口,一看上着锁,正要掏出钥匙开门,突然听到了急刹车的声音,扭头一看,只见一个老太太歪倒在路边,旁边是个骑电动车的送外卖的小伙儿。
小伙儿停下车,走到老太太身边,却不敢去扶,而是对余耀说道,“这位先生,您看到了啊,我没碰到她,她自己摔倒了!”
余耀点点头。确实,电动车和老太太之间还有一段距离,而且电动车原先的行进轨迹偏向路中间,而老太太是靠着路边走的。
说话间,老太太一只手撑起身子,声音虚弱地说道,“不关你们的事,快,我兜里有药,得马上吃。”
外卖小伙儿仍是犹豫着不敢上前,余耀一看,也不顾不了那么多了,立即上前,按照老太太指的,帮她掏出了药瓶,拧开之后,“几颗?”
“一颗就行。”
吞下药丸,过了不到一分钟,老太太的脸色就缓和了很多,余耀慢慢将她扶起来,“我送您到医院吧!”
“谢谢,不用,老毛病了。是我老糊涂了,以为出门前吃了药。”
余耀心想,帮人帮到底,“那您到里面坐会儿,我给您倒杯热水。”
老太太犹豫了一下,“好吧,那谢谢你了小伙子。”
“没事儿那我走了啊?”外卖小伙儿连忙说道。
余耀帮老太太拾起落在地上的一个布艺提包,又扶她进了店里,给她倒了杯热水。老太太喝了几口热水,精神又好了一些。
这老太太看着应该有七十多岁了,衣着朴素,但收拾得很是干净利索,齐耳短发,容貌端庄,言谈之间平和温良。
“小伙子,今天谢谢你了,你是这格古斋的店老板啊?”
“嗯,小店,谈不上什么老板不老板的。”
“我姓王,小伙子你贵姓啊?”
“王奶奶,我姓余,叫我小余好了。”
“小余啊,你这里卖古玩,还收古玩么?”
余耀听了这话,不由一愣,心说随便碰上一个老太太也有古玩要出手?可转而一想,也不奇怪,老太太到这有几家古玩店的老街上来,没准儿就是来卖东西的。
“收啊。做生意,都得有进有出。”余耀随后应道。
“那你看看我带的东西能收吗?”
“不忙,您先休息好了。”
“吃了药就没事,我恢复过来了。”老太说着,便拉开了布艺提包。
老太太拿出了一个锦盒,又从里面拿出了一个葫芦。
不是普通的葫芦,而是蝈蝈葫芦。
肚略圆,腰略细,敞口,红润油亮。
口上罩了白色的蒙芯,看着应该是牙的,而且带雕工,中间雕的是莲叶莲花。
蝈蝈葫芦,又叫鸣虫葫芦,就是养蝈蝈养叫虫用的;蒙芯,就是镶口配盖子。养蝈蝈的葫芦,自然得有气孔,蒙芯自然有空儿、有类似网眼的东西,以便透气,也是为了能听到蝈蝈的叫声。
“我上手了?”余耀大致端详之后,眼睛不由一亮。
“你看吧。”老太太笑吟吟说道。
葫芦本身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