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笑,组织不知道干过多少不择手段吃人不吐骨头的事,现在反倒当起菩萨来了? 蒙面人收了脸上的讥诮和嘲讽,化作一片阴暗,“虽然你够狠,但主子是绝对不会给你芙蓉膏的。” “为什么?”柳如茜脱口而出,她这些年为组织付出的还少吗?为什么不能给她芙蓉膏? 蒙面人冷冷道:“芙蓉膏是何等宝物?林归远还不配。” 柳如茜身子耷拉下来,是啊,林归远虽是国公府嫡长孙,可他无职无权,组织靠近他到底能得到什么好处? 要说是看在她为组织出卖青春和身体的份上,给她一个好归宿,让她当上国公府少夫人,飞上枝头变凤凰,柳如茜自己都不相信组织会有这么好心? 毋庸置疑,一定还有其他目的,柳如茜盘旋心头多日的一个疑问终于忍不住了,“既然林归远不配,那当初你让我接近林归远,到底要我做什么?” 蒙面人见时机差不多了,直言不讳道:“如今也是时候告诉你了,让你接近林归远,当上国公府少夫人,真正的目的并不在此。” 柳如茜毕竟当了多年的间者,经验丰富,猛然意识到了什么,瞳孔突然瞪大,“是江夏王?” 蒙面人眼睛露出笑意,“你很聪明,果真没有辜负我多年的教诲。” 震惊之后,柳如茜很快冷静下来,原来组织是想通过林归远接近江夏王,真正的目标是江夏王。 “可是江夏王清高淡漠,就算林归远和他是表兄弟,也来往甚少,能得到什么?”柳如茜不解道。 蒙面人的声音染上夜色的阴寒,“就是因为他清高淡漠,警惕性太高,我们的人根本近不了身,所以主子才想另辟蹊径,绕一条弯路,从林国公府下手。” 蒙面人的话语让柳如茜明白,主子对自己的表现非常不满意,在林归远身边混了这么久了,也没什么实质性进展,也没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你应该明白,主子对你已经非常宽宥了,接下来就看你的表现了。” 柳如茜明白了,若说以前林归远接近不了江夏王府的话,现在机会来了,他要去江夏从军,是最好的机会,难怪主子不可能给自己芙蓉膏,阻止林归远从军,也许这是天意。 蒙面人威严道:“现在已经告诉你了任务,接下来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柳如茜点点头,自己不能阻止林归远从军,从今以后,江夏王和江夏军的一举一动,都可以通过林归远知道。 怪不得蒙面人今晚会来见自己,原来目的在此,她以前接近的官员,大多肥头大耳,大腹便便,哪怕人前道貌岸然,背后也长着一双色眯眯的眼睛,这样的男人,她只是厌恶,并无害怕。 当知晓真正的目标是江夏王的时候,一想到他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和周身凛然的王者之气,仿有金戈铁马,气吞万里近在眼前,柳如茜就觉得浑身寒冷,后背有种凉飕飕的恐惧。 “害怕了?”蒙面人似笑非笑道。 柳如茜确实害怕,忍不住裹紧了自己身体,“为什么要盯紧江夏王和江夏军的一举一动?” 蒙面人的眼睛冷了下来,“这不是你该问的。” 柳如茜明白,自从当年迈出这一步的时候,自己就无法挣脱这张命运的黑手了,她不甘心,“那我换一个问题,主子为什么要对付江夏王?” 话音一落,下巴就蓦然一阵钻心的痛,又被那只冷冰冰的大手捏住了,还有一个仿佛来自地狱的声音,“这也不是你该问的。” 见柳如茜眼底露出一闪而过的不甘,蒙面人的声音加了几分力道,“你应该明白,你和你弟弟的命之所以还有价值,就是因为你的目标是江夏王,若你连这一点也做不到,那你们也没有什么留着的价值了。” 新儿?柳如茜身子一缩,软了下去,新儿还在他们手中,“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新儿?” “那要看你的表现了,你能不能得到主子满意的情报。”蒙面人毫不留情道,“至于你,根本就不需要组织动手清理门户,只需把你的那些破事告诉林国公府,你就要被浸猪笼了。” 柳如茜脸色一白,这也正是她担心的,那些不堪入目的丑事一旦被林府之后,浸猪笼还是好的,恐怕是要受火刑,被活活烧死的,这也是她想要芙蓉膏的原因之一,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若有天露了风声,有芙蓉膏在手,林归远和林府,就投鼠忌器。 见柳如茜面无人色,蒙面人的声音又缓和下来,“你也不要太害怕,主子说过了,只要达到了目的,就放你们姐弟一条生路,你的那些事没任何人知道,你就安安心心地做风风光光的国公府少夫人,飞上枝头做你的凤凰。” 这个金光灿灿的康庄大道,对柳如茜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欣喜道:“真的?” 蒙面人从鼻子里发出一声笑,“只要主子达到了目的,你也是功臣,功臣自有功臣该得的东西。” 柳如茜心头一喜,脱口而出,“主子的目的是扳倒江夏王吗?” 蒙面人眼眸一闪,并未马上说话,只是阴沉沉地盯着柳如茜,直盯得她浑身发毛才道:“你很聪明,我很欣赏你,但最好不要把你的聪明用在不该用的地方,否则,我会很不高兴,我一不高兴,你弟弟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见他如此说,柳如茜知道自己没有猜错,在组织里面,都是单线联系,而且她的级别太低,根本不可能见到真正的主子,也不可能知道主子真正的身份,但既然要扳倒江夏王,就一定是王侯公卿级别的大人物。 “我知道该怎么做。”柳如茜恢复了往常的低眉顺眼,祈求道:“请不要为难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