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移通学宫因为百家讲坛而掀起的论辩狂潮相同,宋朝境内的诸子百家也因为第二届将近,开始准备了起来。
两浙路、江西路、福建路、江南路,大宋各地的学究、学问宗师将自己往年的着作纷纷整理成册,根据这一次的题目准备着论辩的稿件。
就在这股风潮愈加浓烈的时候,一个消息石破天惊般传遍了整个大宋。
岳麓书院的院长朱子当众宣布,岳麓书院、白鹿洞书院、睢阳书院将会联合举办主题为“儒理”的论辩,广邀天下文人参加。
“儒理?”
博士楼三层的会客厅内,姚若愚、许烜熔、唐道远、白俊儒分坐方桌一侧。
听完唐道远刚刚获知的消息,姚若愚失笑道:“好一个‘儒理’,看来这次三家博弈,是朱子从中获益,得到了这次主办权啊!”
白俊儒没有姚若愚那样的轻松心情,沉声道:“朱子身为儒家当代四大代表之一,他的理学名震天下,拥护者无数,王爷,对方此举分明是要抗衡我们的百家讲坛啊!”
唐道远面沉如水,肃然道:“微臣在宋朝还有一些好友,可以邀他们……”
“不必,”摇摇头,姚若愚露出几分自信的笑容,“儒理?真不知道朱子他们是脑残还是蠢货,这样的题目早已经将参会者的身份给限定了,如果我是法家士子,会去参加摆明了是议论儒家学说的论辩,还是来我们这儿可以容许百家参与的论辩?”
唐道远和白俊儒闻言均是一怔,细思过后都是露出恍然的笑容。
“也许是身份所限吧,”许烜熔用竹签插起一块切好的果肉,微笑道,“毕竟是儒门大家,心高气傲,认为天下人都会遵从自己。”
唐道远默然不语,他在儒家的身份地位仅次于朱子,如果说朱子心高气傲,此老又何尝不是。
“所以不用理会他们,继续做好我们的工作就行,”姚若愚看向白俊儒,笑道,“这些日子学宫里的学生论辩风气很浓,这样很好,不过纸上谈兵终究算不得数,过些时日,可以挑选部分成绩优异的学子,分派到各地实习。”
“实习?”白俊儒没听过这个词汇,神色诧异地问道。
“算是工作吧!”姚若愚笑了笑,“到各地衙门里担任小吏,也算是知行合一,唐大人觉得呢?”
“此举大善。”唐道远颔首笑道。
白俊儒稍稍思忖,也明悟了实习的含义,当即笑道:“老臣替学宫士子,谢过王爷。”
“此次论辩的题目既然定了,那么接下来主要就是罗列参会学派的名单,有过上一届的经验,这次操办起来会简单许多。”
随后姚若愚看向唐道远,微笑道:“不过这边工作做好了,宣传工作也不能放松,你可以和宋部长多交流,安排参议府、钦查府将此次盛会的消息传播出去。”
与宋、元、蛮不同,来自后世的姚若愚等人在治理上十分注重“宣传”二字。
早些年由许烜熔创建的大文日报更是每日更新国家大事,非但是文邦高层会每日阅读,就是相邻国家的高官有些也会翻阅一二。
所以相比于宋朝依靠儒家学说来教育民众忠诚国家,大文城邦更多是依靠认同感来获取民众的忠诚。
崛起以来战无不胜的战绩,兴建学校育民授业,兴建城池注重民生,这种种事情经过大文日报的宣传,潜移默化地令得民众对大文城邦认同感不断增强。
将各类事情都一一处理好后,白俊儒和唐道远便告辞离去,只剩下姚若愚和许烜熔两人。
安静了片刻,许烜熔忽然笑道:“那么这次的目标,就定了朱子吧?”
“可以,”姚若愚大拇指和中指轻轻揉搓着,唇角溢出几分寒凉刺骨的冷笑,“本来还在考虑到底选哪个大儒,既然他自己冒头出来,那么不选他也对不起这位大儒啊!”
许烜熔轻轻一笑。
姚若愚是个记仇的人,或者说,文艺部二十多个人里面没有哪个是不记仇的,他们可不是这个时代以德报怨的谦谦君子,以牙还牙才是他们一贯的作风。
当年儒家助蜀王意图谋夺众人刚刚打下的川蜀,虽说靠着百家讲坛,姚若愚成功得到了王安石等人相助,瓦解了儒门、蜀王等人的谋划,但是不代表此事他们没有记在心上。
之前因为文邦势弱,姚若愚他们也不敢明着跟儒门硬碰硬,但是如今坐拥川渝,拥有接近六尊七境级别的战力,自然到了报仇的时候了。
抿了口凉茶,姚若愚微笑道:“这件事儿就交给凯凯来完成好了,你还是多费心百家讲坛这里。”
“有唐部长和白祭酒在,能生出什么乱子?”白了他一眼,许烜熔笑道。
“就怕儒门撕破脸来硬的,当年他们又不是没干过,奶奶个熊,老子可都记得呢,”姚若愚撇撇嘴,“席宗主和五灵繁易剑阵会专程过来,再加上你和汪良臣,四尊七境足够镇住场子了。”
许烜熔嗯了一声,看见姚若愚摸了摸下巴,失笑道:“怎么了,有什么话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