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强的杀气!都说世间杀伐第一的是金国太祖的沥血武道,可是咱们这位文王殿下的剑道也不遑多让啊!” 远处某间客栈二楼的窗台后头,一袭黑袍脸戴面具的宋枭谈笑风生,身旁闫阳辉、吴媛、晋力三人并肩而立。 “这家伙修炼的速度也太快了。”晋力歪了歪嘴。 素来风流文雅的闫阳辉以两指捻着左侧脸颊那缕雪白的鬓发,轻笑道:“锦绣榜第二,又岂会是浪得虚名,据说此人还是那九龙争仙中的大野妖龙,天命的武林盟主之身份。” “武林盟主?”晋力眨了眨眼睛,嗤笑道,“屁哦!也没见哪个圣地主动投靠啊?也就那实力大损的筑剑宗才归顺了他们。” 宋枭含笑道:“抛砖方能引玉,先有无数鱼虾陆续入川,才能有今后各大圣地先后投诚的壮阔景象。” 闫阳辉微微一笑,若有若无地瞥了眼周围,微笑道:“看来今日来了不少人。” 宋枭微笑道:“一位是华夏第一剑首,一位是雄踞剑道巅峰数十年的剑圣,二人交锋对武者来说何异于是场饿了几日后的饕餮盛宴,自然来者众多。” 遥望向那道有些模糊的身影,吴媛眼神复杂,虽然吴家灭门和这位文王关系不多,可是既然宋凯是为了这位文王的文邦而动手灭了自己满门,那这份仇多少也该落到此人头上几分。 注意到吴媛的神色,宋枭叹息了声,忽地笑道:“听说了没?这位文王还没到杭都,已经让朝廷的六部公卿吵得不可开交,连楚王、岳王和杨王都一起赶了回来,真是热闹啊!” “文王可不是个安分的人物,”似是回忆起当年杭都巷中的夜战,闫阳辉失笑道,“当年刚来杭都的时候,跟朱家那几个纨绔儿差点拆了半条河坊街,第二次来,跟各路藩王还有满朝权贵因为川蜀归属问题差点掀翻了天。” “这是他第三次来,”宋枭眼神深邃,似笑非笑,“到底是祸水西引,让文邦和金国拼个你死我活,再坐收渔翁之利呢,还是和大文通力合作,共同伐金,想来哪怕是岳王等人,也会犹豫不决吧。” 吴媛冷淡道:“对我朝最好的办法,就是先让大文和金国同归于尽,这样既能从根本上解决了金国,又能彻底压制住文邦崛起的势头。” “就是这般做法有些卸磨杀驴之嫌,”闫阳辉瞥了眼这名年纪轻轻却心思毒辣的女子,淡然道,“况且北方还有蒙古虎视眈眈,现在就牺牲掉文邦,不是很好的主意。” “满朝公卿,稍微有些脑子,哪个想不到这些,”宋枭轻轻摇头,眸中浮起几分难以言表的冷笑,“可惜啊!他们大部分人都不会提及这点,而是会自以为衷心为国,是为我朝消灭有违逆之心的叛贼。” *——*——*——* 镇仙剑上剑气恢弘,如屠龙之光耀眼夺目,尤其是当无尽杀意充盈天地之际,更是令得众人如坠冰窟。 那抹被聚拢为剑光的正午阳光本来虚幻模糊,可是似是被终结剑道触动,于天空中化为一道肉眼可见的淡黄色细线,丝丝缕缕,紧密纠缠,和镇仙剑上那一抹杀戮之光撞击在一起。 无声无息间,姚若愚周身被戾气淹没的无数仙神虚影骤然崩碎大半,而姚若愚维持着一剑高架的姿势,双腿竟然生生没入地底,直至过膝。 方才挡住异宗这一剑,姚若愚就不禁吐出一口含着几分腥气的浊气,剑锋一转就势支住地面,奋力将双腿从地底拔出,拍了拍双腿尘土,笑道:“前辈,两剑了。” “很得意?”似是被姚若愚轻松的语气所激怒,异宗冷冰冰地说了一声,旋即四周无数观战者俱是感觉身心一凉,一股磅礴之势自院中升腾而起,霎时席卷数万丈,四周所有观战者俱是感觉身心一凉,凡是佩剑者尽数陡觉腰间长剑嗡然铮鸣,似是要脱鞘而走。 院落往西十里,大悲慈斋斋主明舟单手按住名为“慈悲”的本命剑,剑眉跳动,一身气劲攀升至巅峰,方才勉强压制住掌下剑器。 他的身旁,数十位大悲慈斋的长老、弟子凡是修行剑道,均是和他一样,满头大汗地压制着自己的本命剑,以免被异宗的剑域强行摄走。 与此同时,方圆八万丈,近乎笼罩了大半个杭都的剑域内,枭帮客卿闫阳辉、兵部尚书苏轼门客之首小丑皇、儒家孔圣传人李越舟等等,凡是佩剑之辈,尽数奋力压制剑器。 独尊剑域!但凡剑域之内,唯我独尊,天下剑手、剑器尽需朝拜! 身为八境以下的第二强者,在排名武榜第一的托雷为蒙古可汗的情况下,异宗这位塞外胡人就不可避免地成为了大宋八境以下的招牌。 这一手独尊剑域,乃是他的独尊剑道发挥到极限后升华而成,明舟、闫阳辉、李越舟等人不过是被殃及的那些许鱼,身处于院落外树荫下的那名年轻男子,才是真正遭受了剑域法则威压的苦主。 感受着身周无孔不入又无穷无尽的剑道霸气,姚若愚不停运转终结剑道,将镇仙剑牢牢包裹,逆字魂符光芒璀璨,显然已经被激发到了极限,想要借此化解不断侵蚀进来的剑域力量。 “能接我六境层次的两剑,算不得什么本事,也显不出你华夏第一剑首的名号。” 异宗那冷酷而霸道的声音自宅内缓缓响起,使得那剑域力量愈加雄厚而沉重,压得姚若愚周身终结魂念摇摇欲坠,若非他以诡术拔升修为至六境圆满,只怕早已落败。 饶是如此,在那霸道无匹的剑域力量之下,姚若愚手中那口本命相连的镇仙剑还是不可避免地缓缓抬起头来,渐渐地朝向异宗,如似臣子跪拜君王。 深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