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土,从密道口大大方方地走出去:“好久不见啊,大人。”
紧接着他竟然从阎王黑漆漆的脸上看出点无奈。
“你怎么就不能安安分分地过日子呢?”阎王咬牙切齿地道,“这么喜欢折腾,今天就干脆别回去了!”
祁闻砚朝刚前走了一步,就看到阎王瞬间紧张起来,手还不自觉摆出一个防御姿势。
祁闻砚松了口气,阎王还怕他,这就好办多了。
“大人,这不合规矩吧?”简一这时候刚好从下面爬出来,闻言反驳道,“我用了那么多功德换来的命,您可不能说收回就收回。”
阎王看到简一竟然还在后面,顿时更头疼了:“你怎么也跟着胡闹?”
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你以前不是这样的,都是被你带坏了!”
后一个“你”是指祁闻砚。
简一臭不要脸地说:“夫唱夫随嘛。”
阎王扶额:“我告诉你们,今天可不是从前。同样的地方,我不可能跌倒两次。你们今天来闹事,就别想全身而退。”
他一挥手,身后立刻出现了一支精神抖擞的军队。
自从上次被祁闻砚大闹过后,阎王就加紧了地府的防御,的确是今非昔比了。
“大人误会了,那么多功德作证,我们都是好公民,绝对不是来闹事的。”简一急忙举起手,就差发誓了。
阎王每次一听他提到“功德”就头疼,偏偏还无可奈何。
他没让军队撤走,但也稍微缓和了一点脸色:“你们有什么事,说说看吧。”
在阎王的眼里,祁闻砚和简一,一个是魔鬼一个是天使。一个不敢得罪,一个不忍得罪,是他最不喜欢打交道的两个人。如今这两人变成连体婴,他真的是头都大了好几倍。
所以一听到对面汇报,说祁闻砚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他就警惕起来。
这个密道他一直都知道,只是留着还有别的用处,所以没有封,当即就亲自守到这里了。
现在简一表示他们不愿意闹事,阎王也松了口气,只要能够协调,为他们破一次例也无所谓。反正,为他们破例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们就只想找个人。”简一把阿胜的情况说了。
阎王随手打开生死簿一查,说:“这人是地府逃犯,还多次打伤过鬼差,他是要下地狱接受惩罚的,再放出来见人不合规矩。”
梁宙一听阿胜要下地狱接受惩罚就急了,急忙朝前走了一步,又被简一拦了回来。
“大人,我知道这不合规矩,不然也不至于和祁将军亲自下来找他了。”简一冷静地道,“阿胜的确有不是,但逃犯这个罪名,还真不该阿胜背。他不是故意想逃,而是被困在废墟上几百年不能离开。认真说起来,这事还是地府欠了阿胜的。”
阎王皱眉,不太相信:“还有这种事情?”
“禁锢术是白无常大人亲自下的,您找他出来一问便知。”简一说。
阎王便召了白无常过来。
简一把阿胜当时的情况做了说明,白无常说:“禁锢术的确是我下的。”
他并没有辩解当时是阿胜自己先躲起来,他找不到人才下禁锢术的。
简一心里一喜,立刻道:“当然这事也完全不怪无常大人,当时边塞大战,死的人太多,大人也非常辛苦,顾不过来是正常的。”
阎王一提到当年就头疼,说:“可即便当年他不是故意潜逃,自由后为什么不来地府报道?为什么还反复伤了去接引他的鬼差?”
“大人,您这么说,就有点不讲理了吧?”简一皱眉,“阿胜哪怕是鬼,那也是有心的。你们禁锢了人家几百年,他靠什么生存下去?几百年会发生多少事情?他不能有个喜欢的人?不能有点想做的事情?你们耽误了人家几百年,他要求缓几天来地府报道就不行了?太双标了吧?”
阎王气得吹胡子:“行行行,让你们见,行了吧?”
他看向白无常。
白无常依然面无表情:“阿胜还没过奈何桥。”
所有人:“……”
阎王一吹胡子,还想说什么,简一抢着道:“大人,今天前来打扰很抱歉,既然阿胜还没过奈何桥,我们回去见他就好了。但是,阿胜既然不肯过奈何桥,说明他还有未了的心愿。每个人死后,都有选择投胎或者做鬼的自由。大人能不能看在我们的面子上,宽限一点时间?”
简一非常诚恳地说:“地府的准则向来是惩恶扬善,我一直牢记于心。实不相瞒,阿胜曾多次救过我的命,我希望可以报恩。如果大人有什么要求,也可以跟我提,我愿意用一切我能做到的事情来换阿胜一个自由。”
什么话都被简一说完了,阎王张了几次嘴,最后无奈道:“一点时间是多久?”
简一眼珠转了转,说:“哪怕几十年时间于大人眼中,也不过弹指一挥间,又何必非要个固定时间呢?作为一个鬼,倘若在世间已了无遗憾,他自然没有再逗留下去的必要。您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