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韶卿将宁拂尧扶了起来,搭手的瞬间,宁拂尧忍痛,闷哼了一声。 “疼。” 宁韶卿看向她,伤势应该不严重,鞭子的尾巴抽在了宁拂尧的肩骨处,衣服没被抽烂,也没有血渍流出来。 若这鞭子是抽在脸上,后果不堪设想。 “装吧!我刚才那鞭子都收了回来,根本就没打到你的身上。”郝连蓉佳见宁拂尧面色痛苦,不禁嘲讽道:“也不知装给谁看的,我瞧着,干脆直接在这里将衣服扒开,让大家瞧瞧看,究竟伤哪儿了。” 宁拂尧顿时眼泪流了下来,她推开宁韶卿,朝着君世陵颤颤巍巍的走了过去:“世陵哥,我疼,这里真的好疼,你没有受伤就好,拂尧为你挨这一鞭子是值得的。” 宁韶卿瞧着郝连蓉佳如此野蛮的模样,对她的厌恶又升级了几分。 鞭子伤人,所有人都看见的。 还如此抵赖,真是不要脸。 “郝连蓉佳,你真是恶毒,对着柔弱的女子抽鞭子,如今还不知忏悔。”宁韶卿轻吐了口气:“真给郝连氏丢人。” “宁韶卿,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教训我!”郝连蓉佳不甘示弱:“你这种贱婢,我就算抽死你,也没人敢拦着。” “呵,你还真忘了前日在这里,那巴掌的疼了。”宁韶卿拧了拧手腕:“我亦不怕再抽你一次!郝连国公府是四大国公府中最计较声誉名望的家族,若郝连国公知道嫡长女在外胡作非为,惊扰了宁国公府的当家二小姐,你觉得会怎样?” 宁韶卿淡淡一笑:“郝连蓉佳,不知尊卑,对太子君世陵以长鞭相示,为一己痛快,伤了宁拂尧,差点打了望钰将军,就冲这点,野蛮无礼之实落在头上,教养个年余,哎呀,想在如花似玉的年纪嫁给郝连宸应当是不可能的。” 宁韶卿转身看向君世陵:“太子殿下,我听说京城三里外有个庵堂,很是清净,你觉得那里如何?特别适合静心养气,规矩教养。” “不错。”君世陵搂着宁拂尧,眸色暗沉了下来:“本殿会给郝连国公送信一封,以作警示。” 郝连蓉佳见君世陵似乎真的要将这事儿捅到家中,又瞧着宁韶卿那得意的表情。 不成,这事儿不能让家中知道,她也不能到什么庵堂学规矩,她要嫁给表哥。 “不想去的话,还不认错!”宁韶卿严声呵斥:“给宁二小姐道歉!” 好汉不吃眼前亏。 郝连蓉佳极为不甘心的低下头:“对不住。” 说完这话,郝连蓉佳气势汹汹的离去,临走前朝着宁韶卿瞪了眼:“哼,算你狠,宁韶卿,你不会一直得意的!” “不巧了,我这人运势好,偏偏有着一副得意的命。 宁韶卿瞅着郝连蓉佳越走越远,转身,目光汇聚在了宁拂尧的身上。 宁拂尧浅显的呻吟了两下,她疼的紧紧拽住了君世陵的衣服:“世陵哥……” “太子殿下,还是赶紧将宁二小姐送去治疗吧!”宁韶卿在袖口里左右摸了两下,她应该备了一些金疮药:“我这里有一瓶上好的金疮药,敷了之后,不会留疤痕的。” 宁韶卿说着,将药瓶塞入了宁拂尧的手里。 宁拂尧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宁韶卿一眼,只晓得依偎在君世陵的怀中,她知道君世陵肯定会为她做主。 只是当宁韶卿凑到跟前的时候,宁拂尧终于看到了她的长相。 “长……长姐。” 宁韶卿手中的动作一愣,听着拂尧口中的称呼时,差点热泪盈眶,拂尧是她从小宠着长大的,虽然她是妾生的,但性格温顺,又颇懂她的心意,两人一直感情很好。 宁韶卿以为她避开宁国公府,便会对国公府的人生疏,不会再管朝堂中的争斗。 可是一想到如此羸弱的拂尧,竟连郝连蓉佳都无法对付。 郝连宸日后要争夺这天下的时候,以拂尧的本事,如何让宁国公府在这场斗争中保存下来。 “二小姐怕是认错人了,我并非你口中的韶华长郡主,昨日太子殿下也说了,我只是与那位贵人长相相似,名字相同而已。” “世陵哥,她和长姐……”宁拂尧瞠目结舌。 眼前这婢女和长姐长得一模一样,就连说话的语气,动作神情,都如出一辙,世上哪有那么多相似的人。 “她不是韶华。”君世陵倍生伤感,但还是平静的说道:“珍宝坊的一个女婢,口齿伶俐了些,虽然带着些韶华的影子,但决计不是她。” 宁拂尧双手猛地捏拳。 君世陵再次看向宁韶卿,眼神中夹杂着些意味莫名的情绪,方才宁韶卿的一举一动与自己都十分的契合,甚至于说,她行事作风与韶华实在是相似,教训郝连蓉佳,包括那一身的桀骜不驯…… “是吗?”宁拂尧从君世陵的眼神中竟瞧见了些许的爱慕,那是对长姐才有的情绪。 宁拂尧好不容易才将长姐害死,取代了她的地位,如今冒出来这个替身宁韶卿。 这女人会不会争夺君世陵对她的宠爱,心中骤然生出了些许的害怕。 宁拂尧立马对宁韶卿生出了些许的憎恨,眼神也从无视变为戒备。 宁韶卿见宁拂尧没有将药瓶接下,便又塞了下,可是当她疑惑的面对宁拂尧时,宁韶卿却被她眼底的清凉所惊。 为何拂尧会对她毫不掩藏的露出如此凶狠的表情。 “世陵哥。”宁拂尧威胁宁韶卿后,表情终于变得柔和下来,细声细语道:“对不起,拂尧方才被蓉佳那鞭子吓坏了,双腿有些发软,不知可否能……” 君世陵知道宁拂尧的用意,并未拒绝,伸手将宁拂尧抱了起来:“若是碰到伤口,你便与本殿说,待会叫人给你请大夫上药,是不会留疤的,你也不要多虑。” “谢谢世陵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