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亮父子震惊,他们以为宁韶卿会狠狠的罚他们一顿。 可宁韶卿却不以为意道:“药坊里缺人手,你们如此待我,必不好意思索要工钱,所以我只供你们三餐,若是活干不好,自个儿滚蛋。” 作为乞丐,三餐不饱,宁韶卿要他们干活,却提供吃食,这哪里是惩罚,分明是恩情啊! “多谢宁掌柜,宁掌柜大恩!”曾亮爹赶忙拉着曾亮,两人对着宁韶卿磕了好几个响头:“宁掌柜的恩情,我们无以为报,肯定会尽心尽力干活。” “起来吧。”宁韶卿朝着曾亮瞥了过去:“男儿膝下有黄金,你竟被宁大宝威胁,说明你多软弱无力,所以日后想要保护你和你爹,自己就得变得强大,还有通过这等下三滥的手段,只有一种结果。” 曾亮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细细的瞧着宁韶卿,他软声道:“什么结果。” “自寻死路。” 宁韶卿轻描淡写的说着,说完后,她抬眸看向了人群。 “大家伙瞧了这么久的热闹,是宁家让诸位笑话了,若诸位不介意请药坊中坐坐,为了聊表歉意。”宁韶卿笑意连连:“今日只要从宁家买药,买一送一,很是划算!” 人群纷纷的朝着宁家药坊涌了过去。 “宁掌柜,你就不要惦记着你家那点破事儿了,咱们来做买卖吧!” “就是,宁掌柜恭喜了,开业大吉!” “买一送一,这不得亏本啊!宁掌柜,你放心,我们肯定会给你手下留情的。” 宁韶卿赶忙将人群引入了店铺,这么大的人流量,不乘机做买卖多可惜!谁叫这些人看了这么久的热闹,还不离去。 曾亮父子瞧着宁韶卿忙碌的背影。 曾亮不禁对宁韶卿生出了几许敬佩,他看着宁韶卿,她的全身仿佛在发光。 “爹,这世上怎么会有小姐姐这种菩萨心肠的人,心地好,又会做生意,我长大以后一定要娶她!” “臭小子!”曾亮爹对着曾亮的后脑勺拍了一巴掌:“我们要将她当成主人,要安分守己,听明白了么?” 曾亮不服气的昂起头:“我与小姐姐就差了两岁,而且你又没见过小姐姐的相公,又聋又盲的,就是好看了些,其他的别无是处。我与她相公比起来,好个千百倍呢!” “宁姑娘的相公是个残疾?”望舒无意间听到曾亮父子的对话,他又想起了那个与王爷背影轮廓相似的男人。 “将军。”曾亮不敢放肆,乖巧的垂下头:“是我非议小姐姐,将军恕罪。” “她相公是怎样的人?”望舒并未刻意去打听宁韶卿的事情,垂眉道:“细细说来。” 曾亮不敢隐瞒,详尽的说道:“是……是山中的猎户,原本是许配给宁家二女,但后来被小姐姐要了去,小姐姐相公叫阿宸,长得很是俊俏,可虎背熊腰的,发起狠来也让人恐惧。” 山中的猎户,又是个废物。 望钰摇了摇头,回身朝着满是人的宁家药坊看去。 “将军,你看,就是那个背对着药柜的大汉。”曾亮张望了好几眼,见男人一直不转身:“真是的,难道是因为长得好看,害怕被旁人吃了,所以才一直不掉头?” 男人并未在药坊里待许久,转眼间就走进了后院。 “不是王爷。”望钰低声的说着,王爷没有眼疾,更不是个聋子,他留着络腮胡子,整个人都异常凶神恶煞。 哪怕军中常有人议论王爷长得俊秀,可却无人敢当着嗜血阎王的面,直言他好看。 “好了,你们去帮忙吧!替本将军转告宁姑娘,本将军先走一步,若军中有急需,自然会与她再做联系。” “恭送将军。” 曾亮父子两人再次跪了下来,送佛似的将望钰送走,见他骑上了高头大马。 马蹄扬尘而去。 曾亮父子长长的叹了口气,犯了这么大的事儿,命终于保住了。于是两人彼此瞧了眼,赶紧朝着宁家药坊走了去…… —— 因曾亮父子闹了这么一出好戏,宁家药坊一天下来都没消停。 宁韶卿忙碌了一天,临傍晚,才将药坊的门关上。 当她回身瞧着药柜上药物时,没料到生意这么好,药坊的药草卖了大半,炼制好成品药也只剩下七八瓶。 “阿卿,累了吧!快喝口水。” 顾琴从后院走了过来,见宁韶卿在盘账,又瞧着满钵的铜板,顿时喜上眉梢:“这才开业第一天,生意竟然这般好!要是按着这么走,咱们马上就得缺货了!” “娘。”宁韶卿喉咙都沙哑了,她轻咳了声:“今日买一送一,买的人自然多,我算了算,也赚了四两三贯钱。” “四两三贯钱!”顾琴双眸撑的滚圆:“这么多!咱们就算攒个一年半载也赚不到这么多钱啊!” 宁韶卿眉头一挑,这是她重生以来,赚的第一钵金。 虽说以前在宁国公府当韶华长郡主的时候,日进斗金,可都没有此时欣喜。 毕竟药坊里的每一株草药都是她亲手炼制,每一瓶药都经过她的磨练与调配。 “头一天开业,赚的自然多,往后咱们也不会少赚的!”宁韶卿唇角微微上扬,她含了口水,嘟囔道:“对了,娘,你带着曾亮父子在后头磨药,如何?今日又做了多少药?” “他们可认真了!”顾琴丝毫不掩饰对曾亮父子的夸奖:“上手快,磨得精细,做了二十余瓶金疮药,又做了十来瓶止咳药与退烧药。” “这么多!”宁韶卿诧异:“照你们这速度,药炉里草药炼制的速度,都赶不上你们磨练的速度了。” “人手多!干活快!”顾琴见天色不早,她笑嘻嘻道:“娘去做饭了,带上曾亮父子的量,咱们也算是个大家庭。” “好。” 宁韶卿目送顾琴离去,又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