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艳正在主持召开的,是松北大的教育大会,横幅明晃晃写着几个大字,反正袁天顺不关心,他现在不怎么看得懂。
坐在发言席上面的不止柳艳一人,还有几个中年男人,也有几个老家伙,台下坐的人成千上百,座无虚席。
袁天顺从后门窜进去,所以并没有打扰到任何人,再说这么多人多他袁天顺一人不会有谁注意到。
台上发言的人都做了讲话,讲得最多的还是柳艳,柳艳的演讲富有激情,穿着正装的样子更是神采奕奕,声音也算铿锵有力,给人以最震撼的是她不紧不慢的语速,和那恰如其分的表情带动现场气氛,不去当一个演说家简直可惜。
会议结束,参会人员纷纷离开,袁天顺一直在关注柳艳,她并不是很心慌,收好自己稿子,放好椅子,给进来清理现场的人热情打招呼,然后离开。
柳艳离开的时候现场的人所剩无几,袁天顺早已在走廊上等待。
却发现,台上光鲜亮丽的柳艳,在台下之后显现出几分黯然神伤。
“柳书记。”袁天顺叫住了独自迈步的柳艳。
柳艳对这称呼心不在焉,甚至不知道就在叫她,但是眼前袁天顺能说的人只有她,可她故作镇静往前走了两步。
“柳校长。”袁天顺再次谦恭的走上去,甚至就要挡在她前面。
柳艳这回不得不停下脚步,眼神顿时又变得有光芒起来,“你是?什么事?”
袁天顺表明自己来意,“我叫袁天顺,是泽文彪好朋友,也是朱雲雯好朋友,所以......”
所以他话还没说完柳艳就明白了全部,这些天她一直在等,等一个人或者等一个消息,总算来的人,尽管看起来有些眼熟。
既然关于泽文彪和朱雲雯,那就跟刘流有关系,跟有关系那就跟自己有关系。
柳艳不想在这走廊上就谈论刘流那件事,她现在只是代理校长,正式职务教育部门还没批准下来,刘流那件事也不光彩,俗话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所以柳艳不想过多透露。
袁天顺很神秘的被带走,在这里她觉得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校长办公室。
撇开混的那几年不说,刘流在后来懂事的日子里,总觉得自身压力太大,一开始是有些堕落颓废丧气,可是也不至于到吸毒缓解压力的地步。在后来几年里,他在KTV上班,说不上什么正经工作,可是好歹也有一些收入,再说柳艳自身收入也可以养家糊口,可这对一个男人来说着实没什么出息。
或许是他在KTV上班那些经历,让他不小心染上毒瘾,后来柳艳也曾多次制止,可并没有起到什么实质性作用。都说久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刘流这一次不仅把自己搭进去,还几乎把柳艳家产给败光。
刘流被抓,对柳艳来说可以少去他败家产的风险,可她就是不愿意看他在牢里受苦,这么多年相处,虽说刘流还没给他一个名分,可是感情摆在那儿。
柳艳说到这些时候眼里的泪花一圈一圈在打转,可她强忍住没在袁天顺面前狂飙。
袁天顺当真没想到,一个从骨子里就强悍的女人,在某些时候在某些事情面前显得如此孱弱。
曾几何时,袁天顺自己还不是一样柔弱,他恨不得在某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大哭一场,可是他知道现实情况就是,醒来依旧问题的存在,所以过多的弱弱也徒增悲伤。
听完柳艳讲述,袁天顺觉得自己很幸运,因为他明白一个男人无事可做的心,至少曾经在奋斗时候是那么充实,从来没想过在犯罪道路上越走越远。
“校长你放心,刘哥的事情没那么严重,我这次过来就是想了解一下情况,以便我们好做出下一步计划,所以,没有问题的。”袁天顺说这话心里没底,不知道能不能办成,可允诺就算是安慰人,他还是要尽努力。
柳艳转身,泯了一下嘴唇然后又转过来,强颜欢笑,“别校长校长的叫我,现在已经笑不起来了。”
“哈哈......”袁天顺不让气氛变得那么严肃,“以前在松北大时候就是个混混,现在出来也没对社会做多大贡献,不过尊敬师长四个字还是牢记于心,所以校长这一称呼,还是必须要有的。”
“是袁老板你太谦虚,如今这世道人间太平,没有危害社会就是对社会最大的贡献。”柳艳脸上的表情现在开始变得柔和起来,刚才那样子当真不像一个强人,倒像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
他们谈得很开心,从刘流慢慢转向松北大,再转到金武门,继而又是过去的那些年,又是未来的几年,不过柳艳对松北大前景堪忧,却对袁天顺只字不提。
有好几次,她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下去,松北大要葬送在她手里的事情,她当真不愿意提出来。
松北大是很出名,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多年前的名声显赫现都已不复存在。
反正都已经不成器那么多年,毁了松北大也没什么,就是没什么脸面再见黄泉之下老父亲,甚至还没有完全相认就永远诀别。
不管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