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身为山东巡抚,自当守护我山东百姓,怎能临战而退!”
宫继兰断然拒绝,他本心固然有些黯然,可是最起码他的儒人风骨,却依旧还是有些的。
“大人!”
“非是我等丧气话,大人作为我军中旗帜,若是有个闪失,我军军心必然崩溃,再难有坚持下去的理由!”
“而大人身处前线,实际作用并不如大人所想象那般强大,如今军中策略已定,临阵作战之事交由我等将士便好,大人接下来还要主持山东后方局势,我等前线将士有您在身后做保障,心里也踏实许多。”
白广恩总兵也从旁相劝道,对他这种曾经身为农民起义军归降将领来,吃喝享乐自然不会低人一头,但要论报效朝廷、守卫国土,他却反而没有太多对忠心。
当然,他作人很厉害,先是在洪承畴手中获得重用,后来辽东兵败逃亡山东又成为了两任过山东巡抚的心腹,嘴上得自然很是漂亮。
“……本官意已决,诸位不用再劝,当前诸位所需要考虑的,应该是如何防备洪堂军队随时可能发起的攻击,我军在城防中还有什么缺陷。”
宫继兰打断了他们这些将领或真或假的劝,济南府作为巡抚衙门、布政司衙门所在,他宫继兰如果想要再进一步,却是不能像布政司使那般抱恙逃离济南府的。
至少,在宫继兰看来,济南府城再是不济,坚持半个月应该是能办到的吧,到时候朝廷派来对援军也将到达,双方汇合后对付城外区区四万多的洪堂军队,不敢手到擒来,但也是十拿九稳吧!
到时候,自己凭借此功,再进一步直上朝廷六部,那也少了数年时间在地方蹉跎啊!
想象是美好的,可真当第二天来自洪堂军队火力全开的攻势下,宫继兰巡抚就已经开始后悔了!
连曾经身为大明心脏重镇所在的京师城,在洪堂军队有所收敛的攻击下,也只不过坚持了两三月时光。
而今洪堂军队攻击济南府,光是动用对火炮数量,就是当初攻打京师之时的十倍以上,济南府中又没有像紫禁皇城这般有着悠久历史的重要价值之物,洪堂水师和洪堂第三军炮兵部队协同发起的炮击,只花了一天的时间,就将济南城厚重的城墙給轰得七零八落,摇摇欲坠了。
坚固对城墙尚且如此,城墙之上重兵布防的据点,城中贴近城墙附近的民居、商铺,更是成为了被殃及的池鱼,现在几乎看不到任何一个能够站着跑动的身影存在。
“啊!”
“救命啊!”
“救救我!”
“母亲!父亲!”
总兵王朴壮着胆子,带着艾镇雄等大将走在一片残骸的城墙之上,入眼之处却是生灵涂炭的景象,让人闻之不由得心神所摄,难展一丝笑颜。
“若是洪堂军队再这般轰击北城,北墙未必能坚持多久!”
艾镇雄之前尚还有几分斗志算是城中将领士气较为高涨的副总兵了,可使随着今日几个时辰不停歇地炮击,洪堂军队甚至都还没有发起攻城,他之前的那股斗志就已经被消磨一空,脸上满是愁容。
“朝廷军械司都是一群酒囊饭袋不成,我军火炮与对面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啊!为什么他们区区一个民间武装,反倒比我大明军方之武器更加犀利啊!”
艾镇雄犹自不满,不分场合地挤兑起远在南京的军械司官僚。
“现在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
王朴总兵心情同样沉重,今日虽然熬过了洪堂军队的攻城,可是明日、后日的攻城,他们明朝军队有该如何防御呢!
要知道,洪堂甚至还没有动用他们的战士发起强攻,只是使用他们手中火炮,就已经让驻守北城的将士们损失惨重不,还让整个北城城墙变成残垣断壁。
“与其这些丧气话,倒不如准备接下来的巷战事宜,让咱们手下弟兄们在各城区当中尽量多的熟悉地形,建立隐蔽公事。”
明朝军队也不是蠢人,北方一次次于洪堂军队的交手,让他们也多多少少拥有了一些针对洪堂军队攻城的战术来。
火炮逐渐成为攻城利器,这使得无数年来华夏文明赖以抵御外敌入侵的强大手段,在洪堂军队面前最终沦为麻烦,再不复它们与之相对的巨大投入。
故而,当济南府中不少将士对于洪堂炮火犀利,最初还只是停留在纸面信息之上,如今真正见识过后,相比曾经他们失败的同僚,他们倒也有了其他应对战术。
巷战,便成为了接下来明朝济南驻军拖延时间的手段。
毕竟,此时北城之上,因为夜间视野昏暗,使得洪堂炮火暂时歇火外,白天之时甚至没有队伍敢于冒着枪林弹雨驻守其上,可以明朝军队都已经放弃了对北城城墙的防御。
围城第四天,洪堂军队数百门火炮几乎没有停歇的轰炸,最终让济南城北城城墙完全倒塌,数里宽广的城墙,还能屹立不倒的仅有区区十数丈而已。
当北城城墙彻底倒塌那一瞬间,早就已经蓄势待发的洪堂第三军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