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宝遥手一指,说:“那边假山后面,倒是有处亭子,有个小池塘,倒也是个绝佳的幽静去处。我小时候总爱在那里玩,有时候玩忘了时候,全府上下竟都寻不到我。”
魏芳凝与晋安公主相视一笑,绕过假山,亭子就在潭水的中间,果然很是幽静。
但见那亭子里,已经有了人,看着身形,绝对是个男人。
魏芳凝和着晋安同时往前一推万宝,笑说:“快过去吧,有我们俩个给你报风,满京城大概也没谁了。”
万宝非常非常的感激,但此时说谢谢,却又太轻了。于是什么也没有,含着泪,飞奔着往亭子里去了。里面站着的,赫然是沈五。
沈五转过头来,笑对着万宝。
万宝公主提着裙子,几步跑到了沈五的面前,轻呼了声:“五哥!”
一切尽在不言中,两人相视而立,未再说一句,但只那一眼,却似道尽了千言万语。
沈五微微地笑了,伸手拂了下万宝公主落下来的额发,轻声说:“时间紧迫,我不能在你家长呆,我来只是想问你一句话,如果你嫁了我后,会变成无族之人,你愿不愿意?”
万宝公主点头,说:“我愿意,只要是五哥,无论什么身份地位,我都乐意。”
沈五没有意外地笑了,说:“那你就放心准备做个美丽的新娘吧,你不用担心我,我父亲是个开明的人,没有难为我,也没想过要拆散咱们俩。不过是换一种方式,成全咱们罢了。你不要对别人说,知道吗?”
万宝坚定地点头,她听沈五的,只要他没有受到伤害,无论让她做什么她都乐意。
沈五抬眼望向了魏芳凝和晋安呆的地方,然后快速地吻了下万宝的额头,闪身便就不见了身影。
万宝公主与沈五的婚事,经过三媒六礼之后,很是顺利地进入到了成亲的进程。
逸亲王府上喜气洋洋。
而就在成亲日子的前几天,沈建宾突然约了逸亲王在京城的一家酒楼见面,郑重地说:
“民俗有信,一年之内,二女进门,有防门庭。四郎娶晋安,与五郎成亲的日子太近了,未过一年,要不婚事往后拖一拖?”
逸亲王且怕事情生变,哪会答应?但沈建宾说的俗礼,逸亲王也是知道的。
思来想去,逸亲王有些不快地说:“想个法子破一破,钦天监既然已经定好日子,这边的客也已经请了,婚礼哪能说易期就易期?”
沈建宾颇有些为难,并且也不怎么高兴,说:
“逸亲王说得自然轻松,妨碍也妨碍不到逸亲王府,我沈家上下几百口子人,都过着刀尖上舔血的生活,自然十分看重这些。”
逸亲王沉着脸,想了又想,说:“不行,易期本王绝不答应。再想别的法子,要不就在外面给他俩个另安排宅子,拜祖先等过一年之后也可。”
沈建宾冷笑,说:“逸王爷开笑呢?咱们这是什么样的人家?竟然要在外面给五郎备宅子,你让京城上下的人,如何看我沈家?如何看我沈建宾?”
逸亲王辞穷,但来来回回地,就是不答应易期。
沈建宾见火候差不多,状似十分不情愿地说:“现在看来,只得选个亲戚家里,先让他们夫妻住到他家里,于京城人等也好看。”
说完,沈建宾长叹口气,说:“可惜我沈家人都在边关上,京上与我家有所走动的也就安家,但安家男人也多在边关上,五郎过去实是不便。家姑那边,却又断了来往。”
沈建宾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苦思冥想着,希望能寻个亲戚家里,暂时安置这对新人。
逸亲王一听,眼睛一亮。觉得这倒是个好办法。只是在谁家呢?
就在沈建宾想不出来的时候,逸亲王却想到一个人选来,笑着提议说:
“沈大人与许驸马多年在朝为官,本王看着,关系一直不错。他又是本王的姐夫,若是沈大人去提,让五郎和万宝的新婚暂住在无上长公主府,本王想,许驸马应该会答应吧。”
沈建宾面露难色,说:“哎,逸王爷误会了,就许驸马那人,对谁都冷冷淡淡的,哪会跟我有什么官场情宜?再说长公主……”
说到这儿,沈建宾抬眼瞅逸亲王,语气并不怎么痛快地说:“微臣的话有些直,希望逸王爷不要往心里去才好,长公主也不是个好说话的,微臣担心万宝在长公主府上,受委屈。”
逸亲王急于与沈家建立姻亲关系,哪儿会在乎万宝公主受不受委屈?
在他看来,女人嫁了人,本就是要侍候公婆,现在到了无上长公主府,就是无上长公主端起姑姑的普来,那也是长辈,侍候也是应该的。
逸亲王摆手,说:“就这么说定了,新房设在无上长公主府,等满一年后,他们俩口子再摆回沈府。沈大人与许驸马说,至于皇姐哪儿,本王亲自去说。”
于是,沈五与万宝公主直接在无上长公主府成亲的事,最终由着逸亲王自己促成。
成亲那日,逸亲王简直是志得意满,如沐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