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璋不肯将清竹交出来,可现在又出不去。
跟前的人又一个一个不知是吃了谁的好处,不停的劝他。
施璋嫌烦,让他们全都滚出去。
然而还没等屋内的人出去,外面就有人高声报说:“爷,世子爷来了。”
施璋大怒,才要说不见。
随着帘子打起,逸王世子从门口已经进来,笑说:“一个晚上,五弟考虑得如何?你又……”
随着声音进到外厅上,当看到一地茶碗碎片时,逸王世子的话顿住了。
施璋没好气地抬头瞅向逸王世子,然后恶声骂身边的人说:“都是死人?还不快将地上收拾了,这点子小事都做不好,一个个的不想活了痛快说话,爷成全你们。”
太监丫头们连忙跑出去拿东西,将地上的东西收走。
很明显的,施璋在指桑骂槐,逸王世子却只是笑了,但到底功力不够,脸上颇有些挂不住劲。
施璋哪会管逸王世子?这哥俩个从昨天开始,几乎算是撕破脸。
因此上,施璋自己先寻了椅子,一挑衣服前摆,坐下,然后才不冷不热地瞅着逸王世子,阴阳怪气地说:
“世子爷坐,到了弟弟这儿,可别客气。不过说起来,世子爷倒也从没与弟弟客气过。”
其实这儿虽然是施璋的院子,但逸王世子是长兄,按理说应该上首位上坐的。
可施璋坐了。逸王世子环视了下坐次,只得坐到了施璋的隔几下手椅上。
但面上表情,就有些不耐烦,逸王世子说话的语气,就不怎么和善。这些天来,他对施璋几乎失去了耐心,说:“五弟又何必呢?非要便宜了太子?”
施璋不说话,只是冷笑。
然后有丫头进来,将茶点端了上来,识相地退了出去。
逸王世子想起了他手下的谋臣给他出的主意,闭了闭眼,说:“只要你将那丫头交出来,以后你在逸王府账房,随便支娶银子。如何?”
施璋不为所动,抿了口茶,拿起桌上的果子,递与逸王世子,像是突然变得热情了,皮笑肉不笑地说:“虽然说世子爷不稀罕,但既然到了弟弟这儿,不尝尝?”
见逸王世子不伸手,瞪着施璋不说话。
施璋冷笑,说:“也是呢,是弟弟孟浪了。现在王爷不在家里,王府上下可不都是世子爷说了算。又怎么会稀罕弟弟这儿的破东西?”
逸王世子脸上挂有明显的怒意,说:“你到底怎么样,才肯将那丫头交出来?”
施璋也不怕他,直视着逸王世子,说:“弟弟现在无论是在母亲哪儿,还是在皇祖母哪儿,都已经是跌了颜面。明知道弟弟可是指着这次翻身,世子爷又是为何非要挡弟弟的路?”
逸王世子撇开脸,瞅着厅上的一角说:“我知道你缺钱,要多少你就直接说,无论多少我都会答应。”
施璋听了这话,跌足大笑,说:“世子爷倒是大方,要早这么大方弟弟又何苦穷了这些日子?就差没去当铺当冬衣了。”
逸王世子脸色铁青,咬着牙说:“咱们明人不做暗事,小心吊来吊去,最终便宜了外人。太子娶了弟弟的心头好,难道弟弟就服气?”
施璋斜眼打量着逸王世子,嘲讽地笑了,说:“世子爷就没从中帮忙?”
逸王世子睁着眼说瞎话:“瞧弟弟说的,哥哥当时不知多想着弟弟能心想事成,对咱们家对王爷可都是有好处的事呢。”
施璋半个字都不信,只是淡淡地说:“弟弟劝世子爷死了心吧。钱应该用不了多久,大概就不会差了吧。反正也挺了这么些时候。世子爷大概是忘了,皇祖母已经向皇上求请,想来弟弟郡王的封位就要下来了吧。”
郡王封号一下来,便就会有郡王府、封禄、封田,还有庄子。
这一笔都是不少的钱。
当然随着郡王封号下来,那么施璋的婚事也就定了。成亲之后,便就会直接去郡王府。
若不是施璋做的话,寻着好的契机,以着梁太后的无视礼法,施璋的亲王是跑不了的。可惜让他给做没了。亲王的儿子,除世子外,全会分封成郡王。
只不过他是嫡出,封银之类的下来时,会比庶出的好些。
但施璋哪会看重这些?
此时乾武帝封他什么,他都会无所谓。因为只要逸亲王上位,那么他自动就会成为亲王,当然后到那时亲王他也不会稀罕了,他的目标就是太子之位。
想来这哥俩个也是好笑,逸亲王连个皇太弟还没争到,他俩个就已经内斗,开始争那虚无缥缈的东西了。却不想想,若逸亲王真的登上大位的话,那他们的那些个庶弟地位,也会水涨船高。
自古以来立太子储君,本着长远打算,一般来说不是立爱,就是立贤。
到了皇子,不论母亲是谁,都是最为尊贵的。嫡庶到那个时候,其实也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了。
纵观历史,继位者也好,或是立为太子也罢,嫡出的还真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