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芳凝觑着张姨奶奶。
她娘的样貌与张姨奶奶有几分像。
但张姨奶奶看起来,似乎是个平和的老太太,但那双眼睛,即使到了年纪,有些发暗,但仍能看出张姨奶奶的精明来。
很明显的,因为见着魏芳凝,张姨奶奶很激动。
拉着魏芳凝问东问西的。
但魏芳凝婚变的事,却并不知道。
所以还打听着,什么时候嫁给褚伯玉呢。
魏芳凝只得将她最近发生的事,与张姨奶奶大略地学了学。
张姨奶奶听了之后,很意外的,并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只是沉吟了会儿,说:
“其实这样也不错,嫁他或许更不好。”
魏芳凝直觉上,有情况。
张姨奶奶在庄上多年,对于褚伯玉,按理说并不太了解。
魏芳凝以伯府世子之女,能嫁给文昌侯世子之子,怎么看,都算是高攀了。
能让张姨奶奶如此说。
足以说明,张姨奶奶知道一些,她不知道的事。
魏芳凝想了想,并没有转弯抹角,而是非常直接地问:
“芳凝听娘说,外祖母原就是自小在文昌侯府上的?”
张姨奶奶点头,似是想起了很久远的一些事来,眼神也变得迷离而悠远。
魏芳凝说:
“外孙女儿承让人去查文昌侯府的事,发现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希望外祖母不要骗外孙女儿才好。”
听魏芳凝如此说话,张姨奶奶收回思绪,不由得重新又瞅了瞅魏芳凝。
魏芳凝实话实说:
“以前外孙女儿还没注意过,这一查,发现一件几有意思的事。整个文昌侯府上,与外祖母年岁差不多的,就没留下一个。尤其是韦太夫人侍候过的,竟然都不得善终。”
以着很肯定的语气,魏芳凝又说:
“好像是为了隐瞒什么重要的事。”
由于年代太久远了,所以根本就查无可查。
只是让人觉得蹊跷。
垂头想了会儿,张姨奶奶说:
“如果当年我不是生了你娘,只怕我也已经不在了。”
魏芳凝伸长了脖子听。
张姨奶奶又说:
“再说,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当年我怀孕,然后太夫人也有了,她是在我之后查有来的。我当时一心担心孩子留不住。”
叹了声气,张姨奶奶才说:
“韦太夫人的为人,一言难尽啊!”
魏芳凝嗤笑,说:
“有病么,管不了自己的男人,却一门心思害女人。外孙女儿最瞧不起的,就是这种人。有本事就别让男人纳妾,要是管不了,就只能认了。害女人算什么本事?有几个是乐意给人当妾的?”
说完,魏芳凝却突然反映过来,问:
“可是文昌侯世子不是我娘的哥哥?”
张姨奶奶皱着眉,说:
“太夫人当年是早产,听说是侯爷的一个侍妾下的药,想要暗害夫人的肚子。世子爷只在太夫人肚子里呆了七个月。当时我已经被太夫人以安胎为由,打发到外院住去了。但是……”
说着话,张姨奶奶似是在回忆当年的情况。
好一会儿,张姨奶奶才说:
“很奇怪,七个月的孩子,竟然有八斤重。”
魏芳凝虽然没生过孩子,可也知道不足月的孩子,生下来像小猫一样。
褚瑜早就不哭了,只是一直未出声。
此时听了她娘的话,也十分吃惊,说:
“女儿生了两个孩子,芳凝是第一个,太夫人只怕女儿吃多了,孩子太胖不好生,一直控制着。到昭儿哪儿,女儿吃得好,足月生下来,也才七斤多一点儿,当时接生婆都说不多见呢。”
七个月的孩子,八斤!
张姨奶奶说:
“可不是呢,当时也有人私下里议论,不过后来说是太夫人补过头了,这也幸好未足月就生了,要不然,说至少要有九斤呢。”
魏芳凝总觉得这事不简单。
想了想,张姨奶奶又说:
“其实有件事呢,我一直留心,只是想着若是芳凝真嫁进文昌侯府的话,就让沈太夫人帮着查一查。其实现在既然芳凝不嫁他家里,也就没有关系了。”
魏芳凝和褚瑜都瞅向了张姨奶奶。
张姨奶奶说:
“主要是韦太夫人性子不好,我只是担心芳凝嫁过去受气,想着将来若真是查实了,也有个拿手,能拿捏一下韦太夫人。”
魏芳凝似是懂了,说:
“姨奶奶怀疑,世子不是韦太夫人生的?”
其实褚瑜也猜着了,只是不敢说出来。
张姨奶奶点头,说:
“我怀疑世子其实是韦太夫人娘家嫂子生的。我记得在我怀你娘之前,就传出她嫂子有了的消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