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皇长孙楞了一下,然后道:“皇祖父,吴鋆虽然是状元,但并未经手过实务,未必能把事情办妥当啊。”他对聂家有愧。这位连襟和小姨子的婚期都已经迫在眉睫了,还是拦下比较好。原本想提议派个老成持重的人去,想想又作罢了。自己一个瘸子,还是别得罪人好了。
叶相道:“正因为他是状元,又不曾经手过实务,所以才要让他去锻炼一番。这个吴鋆,老臣觉得若是能历练出来,将来是可以派大用场的。”他还有句话没说,其实这趟也就是走个过场。只是众人都怕有危险,不太肯去而已。
一来是路上可能有危险,如今天下盗匪四起,颇不太平。万一就有那不长眼的连钦差都敢劫呢?那些从西北回返的官员一路可是担惊受怕的,沿途那么多人保护都还差点被劫了;二来去了西北一个应对不好,惹毛了凌荆山,被他砍了的可能性倒是不大,但是很可能会被扣留啊。被扣留了,前途也就基本完了。总不能留在西北当官吧,那就是二臣了。而且,听叶相那么一说,搞不好西北官员的俸禄都发不出来呢。
但派个小虾米去,恐怕说起来也不好听。倒是新科状元这名头听起来可不小啊。综上,这苦差事就落在了吴鋆的头上!
吴鋆如今住在官方给新进官员提供的单身宿舍里。京城居,大不易!要买一栋小宅子至少需要五六千两银子,而且离皇宫还远得不行。既然有现成的地方住又只意思意思收点租金就好,他便住了进来。
原本,他算得上新贵。每日下衙后邀请他喝酒的人不少。但自从皇长孙瘸了腿,世子妃又出事之后就再没人会邀他了。众人都在背地里幸灾乐祸,嘲笑他押宝押早了。聂家看起来是大靠山,结果没成想是座冰山,这么快就垮了。以后想出头就没那么容易了,也就没有结交的必要了。
吴鋆其实也有些懊恼,但既然已经定了亲,他还是准备履行承诺的。这天他下衙后转悠到太学附近去了。四为客栈依然关着门。耿发等从西北来的人已经跟着肖三一同撤离了。弄得吴鋆都有些怀疑他们在会试前开张,是不是就是为了掩饰要割据西北的意图。
明净要是知道他的想法,肯定会很呕的告诉他没有这回事!她如今最气的就是京城的产业都没有收益了。不论是客栈还是两个庄子,统统都没收益了。而且产业本身也相当于是丢失了,两万两银子打水漂了。还有京城将军府库房那些东西。林林总总加起来,她损失了将近三万两。现在,不管是四为客栈还是侯府,以及她名下的各处产业都贴上了封条。回头是要充公的!
傅娘子根本没时间帮她变现,只能是放着没动。这个损失根本不是占了淑妃丢在清溪村拿不走的房屋、田产可以弥补的。好在后来在贪官们身上找补回了十二万两。可这十二万两是充公的,损失的三万两却是她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