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昏暗,绿色的光芒涌动。
一张张鬼脸被照得泛青,配合着那僵硬的表情,看起来十分恐怖。
姥姥坐在了椅子上,冷冷的看着下面。聂小倩在她身旁,怀里抱着长刀。
鬼哭被捆成了粽子,摔在地板上,一群妖怪躲在门口,一个个嘿嘿冷笑。
“松开他。”姥姥看着浑身是伤的鬼哭,挥了挥手。
一个蜘蛛精扭着腰走了进来,伸手轻轻一触,他身上的白色大网就突然松脱,被这个蜘蛛精轻松的牵引着从身上扯了下去。
蜘蛛精带着网退了下去,鬼哭龇牙咧嘴的从地上坐起,活动着脖子。
姥姥笑呵呵的道:“咱们第一次正式见面,你可认得我?”
“恐怕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吧。”鬼哭冷笑:“我刚来这里的第一天,咱们就见过面了,对吧,树妖姥姥?”
“看来你是知道我了?”
“仔细打听一下就知道了。”鬼哭脸上闪过悔恨:“我早该打听了。”
姥姥笑眯眯的岔开话题:“身上的伤要紧吗?”
鬼哭冷哼一声,没有作答。
“能站起来吗?”姥姥又问。
鬼哭盘坐在地,始终没有站起来,那群畜生怕伤到他,在他身上招呼了过后,拿脚踩他的腿,踩得他腿骨断裂,此时此刻已经站不起来了。
姥姥心中满意,鬼哭手中无刀,就站不起来了,不成威胁。
“把刀给我。”姥姥抬起了手。
聂小倩乖巧的把刀递了上去,长刀的刀鞘很普通,上面缠着灰黑色的布条。
姥姥将刀拔出一截,刀锋上闪烁的光芒让她微微一眯眼睛。
铃铛抖动,发出急促的响声。刀锋震颤,嗡嗡的,透出微微血色。
姥姥猛然的松开了手,让人着迷的铃声消失,额头上冷汗津津。就在刚才,她心生杀意,恨不得把刀杀掉所有的妖怪,使刀饱饮鲜血。
抬起手,刚才握过刀柄的手掌通红。
她手掌的皮肤原本是青色的,如同长着青苔的树皮。然而现在变成了红色,是因为上面充血。
珍贵的鲜血差点冲破毛孔,让姥姥更是心生畏惧。到了她这个年纪,对她来说一滴血,比一两黄金还要珍贵。
也是因此,才摆脱了此刀的诱惑。
“好一把魔刀,好大的魔性。”姥姥深吸了一口气,握着刀鞘把刀递回给了聂小倩:“把这个宝贝拿好。”
聂小倩拿回了刀,抱在怀中。
“刀叫什么名字?”姥姥问鬼哭。
“鬼哭。”鬼哭说道。
“你叫鬼哭,刀也叫鬼哭,当真有趣。”姥姥手一撑,站了起来,提着拐杖,到了鬼哭身前,伸出鸡爪一样的手,就摸向了鬼哭的脑袋。
鬼哭一晃头,张嘴就咬。一个白发男子突然从门口冲了过来,一脚把他踹翻。
“老大,退下去。”姥姥挥了挥手,白发男子退出门外。
鬼哭躺在地上气喘如牛,汗水颗颗滚落。刚才那个白发男子的那一脚,触动了他身上的伤口,痛得他浑身直颤。
姥姥看着鬼哭痛苦的样子,摇头道:“你呀,跟你的新娘一个模子,不听话,想要不受罪,乖一点不就好了。”
鬼哭咬牙,声音从牙缝中蹦出:“新娘,我哪来的新娘。”
“那边不就是了?”
鬼哭抬头看去,聂小倩抱着刀红了脸颊,低下了头。
鬼哭冷笑,眼睛瞬间通红,仿佛有火在烧:“那个贱人可不是我的新娘。”
“真是无情呢,都已经洞房了,还说这种话。”姥姥在鬼哭面前蹲了下来,手掌轻轻的拍着鬼哭的脸:“你也真是能打,没了刀,耗了那么多的精力,面对我的那些手下,依旧能够打伤我家老大和牛三,真是让姥姥越看,就越喜欢呢,怎么样,当姥姥女婿吧,姥姥的女儿可不比你原来身边的那个女人差。”
“做梦!”冷哼一声,鬼哭闭上双眼,不再言语。
“呵,执迷不悟。”姥姥脸上了恶心的笑容消失,那鸡爪般的手掌按在了鬼哭的头顶:“你会喜欢我女儿的,你会疯狂的喜欢她,你会为了她能做一切。”
姥姥脸上闪着疯狂的笑意,体内妖气涌动,浩瀚的妖气但她的衣袍无风自动,卷起劲风,澎湃的击打着四周。
惨绿的火焰剧烈晃动,甚至若隐若现,差点熄灭。
所有女鬼纷纷后退,聂小倩紧抱长刀,心中焦急,但信号迟迟未至,因此没有行动。
“啊!”姥姥后退一步,脸上闪过狰狞,挥起拐杖打在了鬼哭的肩头,鬼哭肩膀脱臼,忍不住闷哼一声。
而姥姥捂着头踉跄后退,眼中尽展疯狂。
“你竟然敢,你竟然敢……”她语无伦次,杀意毕露。
就在刚才,她打算使用法术强行将一些东西加入鬼哭的脑袋,结果妖气刚刚侵入鬼哭头颅中,就被无形的东西击碎。法术失败,姥姥遭到反噬,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