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我们走。”
话音刚落,脸上的笑容不见了。
半年未见,他和大黑马的默契如故。
鬼哭飞快的翻上马背,大黑马冲出了村口,直追那群匪徒。
那群匪徒又如何比得上大黑马,被先后追上。
雪亮的刀身,如一缕清风穿过他们的脖子,晶莹的红色,从他们的伤口中喷出。然后身体晃动,一头倒在了田坎下面,压倒了一片秧苗。
当最后一个倒下,徘徊不去的怨气开始消散。鬼哭没有立刻回去,而是到了果林边,那个躺在这里的村民,已经合上了双眼。功德开始上涨,鬼哭却没有一点高兴。
带着尸体打马而回,看着同样戴着斗笠,如花蕾般绽放的采薇,鬼哭恍然发现,时隔半年,采薇似乎长大了许多。
……
噼里啪啦……
熊熊烈焰燃烧,里面,尸体很快被火焰包裹,渐渐碳化。
尸体有很多,有的忙活。
残余的20多个村民满脸麻木的忙活着,将一具具尸体或者从竹竿上解放下来,或者从木桩上取下,或者从其他地方收拢,拖了过来。一声声断断续续的哭泣,不住的在周围响起。
大黑马和大嘴也在帮忙,把村里的柴火搬了过来,用于焚烧尸体。
一个30多岁的“老妇人”声音颤抖的唱起了古老的歌谣,流着泪劝告死者安息,莫要挂念。
事实上,很多死者已经不用挂念了,他们的家人都在身边,一同归于天地。
鬼哭用力的将一对紧紧抱在一起的母子分开,采薇打起清水,用布浸湿,擦拭掉了这对母子脸上的污渍。
尸体太多了,他们所能做的也只是这样。
长刀插在地上,铃铛“叮铃铃”的响着,威胁着那些躲藏在暗处的野兽妖怪。
鬼哭一声叹息,手下的一具尸体,有些熟悉,是一个只剩的几颗牙的老人。他上蜀山的时候,经过这个村,就像这个老人讨了一碗水喝,之所以认得出来,是因为他是在村中最老的老人了。时隔半年,再次相见,没想到却是这副情形:“这些家伙,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采薇摇了摇头:“我听李县令说,似乎都是各地吃不起饭的百姓……最近两年,尤其是今年,川王的举动越来越……”
想了半天,采薇也想不出该用什么话来形容。川王的种种行径看起来,他要么就是个神经病,要么就是个脑残,不然做不出这些事情。
“川王。”鬼哭咀嚼着这两个字,好巧,他也正好在蜀山领了个活,要去一趟天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