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为难她,我来了。”
黑发如墨,红唇如血,柳眉杏眼,鹅颈修长,一袭红裙包裹娇躯,雪白肌肤若隐若现。
红娘娘款款而来,双腿微微一屈,优雅的行了一礼。
“不知官人找妾身有何贵干?”
说着,红娘娘的手挥了挥,袖袍飞舞。
婉儿见状,连忙飞身而退,鬼哭也没拦她,任由她离开,而是看着面前的红裙女鬼,疑惑道:“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这话一出,一群妖魔鬼怪竖起了耳朵,探头探脑的看了过来。难不成,奸夫找上门来了?
红裙女鬼以手掩唇,低低笑了两声:“官人,我们之前可没见过啊。”
“没见过,好一个没见过。”鬼哭咬牙嘿嘿冷笑,白森森的牙齿泛着寒光:“我请问你,在路边的时候,为何无缘无故给我的家人下咒?”
“咯咯咯咯……”红裙女鬼又一次笑了,笑得花枝乱颤:“妾身只是随意扔出一个咒,却没想到砸到官人家人头上了,实在抱歉。”
说着抱歉,她却没有半分抱歉的样子,反而挑衅挑了挑眉。
肆无忌惮,也不知道是因为瞧不起鬼哭的实力,又或者是因为有鬼哭的把柄在手。
“道歉就不必了。”鬼哭的语气缓和下来:“帮我把咒解了就行。”
“这可不行呢,妾身忘记了是施了哪种咒,所以怎么解咒,有点麻烦。不如等妾身的人把官人的家人接过来,当面解咒如何?”
咒术分为很多种,有复杂的,也有简单。有与施咒者紧密联系的,自然也有不紧密联系的。
因为实力的差距,红裙女鬼对采薇施的咒就是随手而发,联系十分微弱。剩下的那一丝微弱的联系,只是用来激活咒术的,而不是用来感应的。就像是安装了一个遥控炸弹,而她手中只有装着按钮的遥控器,按一下按钮,炸弹就爆炸,至于炸弹是不是被人排除了,她并不知道。所以这个咒术被破,因为隔得太远,她也没有感应。
“恐怕你的人接不过来。”鬼哭说道:“我一朋友,是昆仑求道人。或许弱了些,但绝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动的。”
红娘娘对此皱起了眉头,深深的看了鬼哭一眼,然后道:“这里总归不方便,不如官人跟我来吧,妾身准备好了茶水点心,咱们,慢~慢~谈。”
“好。”
鬼哭点了点头,他想看着红娘娘还要耍什么花样。
两人沿着楼梯拾级而上,等到两人都到了楼上后,整个二楼顿时就炸开了。
“那家伙是谁,这么牛逼?”
“别看他现在这么牛逼,哼哼,我打个赌,明天天一黑,他的尸体就会摆在街头。”
“好,咱们就赌一把,你说吧,怎么赌。”
……
整个杏花楼,一楼为假,二楼为俗,三楼为雅,四楼为小家,五楼为金屋,六楼为迎客。
这前三楼,都是付了银钱,就可以随意玩乐的地方。
不过到了四楼,又不是这么容易进的。
想要到四楼,不仅要付出大笔银钱,还得得到女鬼们的允许。因为这四楼,是女鬼们的闺房。而五楼,和四楼差不多,但是住在五楼的女鬼,被称之为娇娘,她们个个气质如仙,是最受欢迎的,也是最难得手的。
而六楼,就如其名,迎客而用。能到达这里的,无一不是一方豪杰,需要红娘亲自款待。
最后第七楼,便是红杏楼。红娘娘的名字,就叫红杏。这个名字,充满屈辱,因为给她取这名字的人,是一个老鸨。她的娘亲,是一个青楼女子。
她一生,都没有离开过那个青楼,直到死后,整个青楼被她变成了一片鬼蜮,她才算摆脱了青楼,却也并不彻底。她现在的行为举止,也始终被那里影响着。
红杏楼,也只有黑阎罗登上去过。
鬼哭和红娘娘,一前一后的到达了六楼迎客楼。
一进屋,就嗅到一股迷人的熏香。
屋子不大,也不小,刚好合适。
与门相对,是主位,靠墙。两边,两排桌椅靠墙,是客位。
主位两旁,有窗。红娘娘走了过去,推开了窗,就看到整个夜色下的黑烟湖。
整个黑烟湖上空被朦胧的烟雾包裹,像是一个吞噬一切的怪兽。不断有船只从黑雾中行驶而出,到了船只拥挤的码头,靠了岸。
凉风阵阵,从窗口灌入。明明风很大,可一到了窗口附近,就变得柔和,吹拂在脸上,恰到好处的舒适。
黑色的发丝和红色的薄纱飘舞,她回眸看向鬼哭,倚着窗,嫣然一笑。
烛光、熏香、微风、黑发、红裙,那不经意间回眸的一笑,组合起来最是动人,仿佛画中。
然而,这一笑注定白费功夫。
桌上,摆上了上好的杏花酒,还有一盘盘精致的点心。
鬼哭找了个位置坐下,翘着二郎腿自顾自的倒上了酒,然后拿起一块点心就扔进了嘴。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