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啊?”掌柜的抬起了头,看着面前的几只鬼。
为首的一只长得凶神恶煞的鬼道:“我问你,你见过这三人没?”
说着,他展开了一张卷轴,里面,鬼哭三人栩栩如生,正是他们在人群中见到红裙女鬼的时候。
掌柜的说道:“你拿近点,我看看。”
为首的那只鬼拿着卷轴靠近了一些,掌柜的把脸凑了过去,仔细的观察。
然后,掌柜的就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术一样,一动不动。
“喂,看够了没有?”
掌柜茫然的抬起头:“啊,你们找我什么事?哦,是来卖画啊,我们这里不收画啊!”
为首的那只鬼脸色开始扭曲,用力的一拍桌子,桌子剧烈一震,发出痛苦的声音,一道裂缝迅速蔓延,瞬间贯穿了整张桌子。
“你这老东西,在唬鬼呢?敢玩我们兄弟。”
掌柜心痛的大叫:“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别拍桌子啊,这张桌子是上好的木料造的,可值钱了。”
“你还跟我装糊涂。”为首的那只鬼一把揪起来掌柜的。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伙计刚刚下楼就看到这一幕,连忙跑了过来,抓住了为首那只鬼的胳膊。
说起来,鬼这东西也是奇怪。你说他们是虚的吧,有时候和真人没什么区别,你说他们是实的吧,大多时候都是虚的,什么东西都碰不到。
但鬼和鬼之间,却是可以触碰,就像人与人之间。
“有什么好说的,这老东西敢欺辱老子。”
“您先放下他,先放下,他还年轻,才死了十年,难免糊涂。什么事跟我说,我做主。”
“你能做主?”
“我是他爹,当然能做主。”
伙计看起来才二十啷当岁,而掌柜看起来已经六七十岁。不过,如果是鬼的话,看起来年轻的是看起来年老的爹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是……
“你唬鬼啊,哪有儿子当掌柜,老子当伙计的。”
“真没唬您,我死的时候,就是个伙计,我儿子死的时候,已经当上掌柜啦!再加上我儿子才死十年,年份不够,脑子不大好,让他坐在这里,不至于到处乱跑。再加上他虽然脑子糊涂,但算术好,其余的,我这个当爹的自然要帮衬帮衬,当个伙计正好有事情可以帮他挡着些。”伙计一脸骄傲的说。
为首的那只鬼面色和缓下来,松开了掌柜,粗声粗气的说:“我问你,你看过这三人没有?”
伙计看了一下,说:“认识。”
“他们住在哪间房。”
“你跟我来。”
几只鬼上了楼,伙计指了一下,几只鬼对视一眼,一头就撞了上去。
砰!
霹雳闪过,伙计尖叫一声就飞快的窜了出去,用力的拍着胸脯,暗道里面坐人的心好狠。
长春提醒过他千万别试图穿墙,他只以为会痛一下就是了,不过无缘无故没人会愿意挨痛,所以他也就尽量不碰墙。
哪里知道,长春专门为墙壁施加了雷法。几只鬼一头撞上去,瞬间就触发了雷法。一身妖气被洗了干净,直接给扔到鬼哭老家里去了。
另一头,繁闹的大街上。
鬼哭一只手抓着刀柄扛着刀,另一只手拿了一个苹果,放进嘴里,“咔嚓”一声咬了一大口,汁水在口中横流。
没了花生,他拿这玩意代替了一下,虽然没有发生那样脆,但好歹嚼起来也挺清脆。
一个苹果吃完,鬼哭随手就甩进了一家酒楼门前馊水桶里,然后走进了这家酒楼。
他找了个位置坐下,把刀立在了身旁,很快就有个长着兔子耳朵面貌平庸的伙计跑了过来:“客官想要吃点什么?”
“一碟花生,一壶清酒。”
“好咧,一碟花生,一壶清酒。”兔耳朵伙计高声喊道,然后匆匆忙忙跑向另一座。
“红烧猪蹄一份。”兔耳朵伙计高声喊道,鬼哭扭过头去,就看到一只猪妖坐在那里,他的眼皮跳了跳,然后移开目光。
酒楼中热闹非凡,许许多多意想不到的食材,都被搬上了桌。
客人更是千奇百怪,除了人之外,还有各种妖类。有顶着猪头的,有顶着牛头的,有长着尾巴的,有长着鱼鳃的,还有干脆就是野兽的外貌。
不过他们之间谈话,大多用的都是人话,想有几个同族,用了各自的兽语。
长耳朵伙计蹦蹦跳跳的到了鬼哭这桌:“客官,您的清酒花生。”
说着,还给鬼哭倒了一杯。鬼哭点了点头,长耳朵伙计又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鬼哭一边吃着花生喝着酒,一边竖起耳朵,听着他们的谈论。
谈论的都是些琐事,大多都是八卦。比如说某个狐妖原本是个公的,比如说某只牛妖因为生了个狗崽子正发生家暴,比如说杏花楼又推出了什么套餐,买一送一之类。
鬼哭听得津津有味,然后,嗅到了一股腐臭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