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哭走到门口,敲了敲摇摇欲坠的门:“丫头,在吗?” 门开了一条小缝,露出了林家丫头的脸。 一张脏兮兮的小脸蛋上,是一双红肿的眼,很明显,这丫头哭过。 不过现在,可怜兮兮的小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鬼大哥。” 鬼哭,在附近一带很有名。 他有钱,有本事,没有哪个泼皮敢惹他,就算有不开眼的,也会很快被打断手脚,仍在街头哀嚎。 尽管,他不像那些富商或者其他帮派老大,平日里身边总跟着几个甚至十几人,他总是单独一人,但那些帮派分子见到了他,总会露出畏惧之色,并且绕道而行。 同时,也没有官方找他麻烦。 所以,在这个小丫头看来,鬼哭是一个很威风的人,同时距离自己很遥远,双方不会有什么交集。 这一次,鬼哭找上门来,让她很高兴,因为鬼哭虽然面色不善,但爱打抱不平的豪侠风范却在这一带广为流传,而且被越传越神。 “你爹呢?” “阿爹不在家。” “在哪里?” “不知道,或许在酒铺,也或许在赌馆。” “呆在家里,锁好门,谁来都不开,知道吗?” “嗯。”林丫头擦掉眼泪,用力的点了点头,心中升起一丝希望。 鬼大哥出手,我应该不会被卖到那种地方吧! 刚知道这个噩耗的时候,她已经好几天没睡好了,每一次睡着,也很快会哭醒,心中充满了绝望。 爹之所以还没卖掉自己,只是因为想要更高的价格,所以还在硬撑。 他爹年轻的时候就是个泼皮,老了就成了老油条,别的不行,就是死皮赖脸死缠烂打很是擅长。 鬼哭转过头,拍了拍大黑马的脸:“伙计,抱歉,今天不能陪你去走走了。” 大黑马不满的打了个喷嚏,然后顺从的被鬼哭牵着往回走,到了家后被关在了院子里。 鬼哭拿了刀,一把揣在怀里,一把背在背上,又拿了钱,然后就出了门。 他找到了一个泼皮,拽的拖到了小巷中一顿暴揍,出来后径直的就去了银山赌馆。 这是一处偏僻,几个泼皮在门口,或站或坐,一看到鬼哭来,立马脸色大变。 鬼哭刚撩起帘子,他们就挤了过来,挡在了鬼哭面前,其中一个泼皮笑呵呵道:“鬼爷,您来这有何贵干?” 鬼哭抬起下巴,语气不善:“来这里,你说呢?” 不是来找事的。 几个泼皮松了一口气,笑眯眯的说:“请进,请进。” 鬼哭大步走了进去,放眼一看,人挤人,脚踩脚,像是沙丁鱼罐头一般。 白气蒸腾,汗味扑鼻,有的又哭又闹,有的疯癫大笑,更多的高举钱币,拍在桌上,“买定离手”的声音不绝于耳。 一群打手混迹其中,一旦发现扒手或者老千,立马抓住揪出,一顿暴打,收光所有财物,扔出门外。 里面赌博的明目也是五花八门,有猜色子的,猜棋子的,玩牌九的,更多的鬼哭不认识,总之买了好几大桌,每一桌旁都挤满了人。 他在这些人中一扫,立马就找到了林家丫头的爹——林老鬼。 他现在,正在玩,整个赌馆中最流行的,猜骰子,这个别看简单,花样更是百出。 有猜大小,有压点数,十几种选择,让人眼花缭乱。 林老鬼正在人堆中,挥舞着手臂,满脸兴奋。 庄家揭开了他那破碗,露出了下面的骰子。 顿时,一阵哀嚎和兴奋的笑声同时响起。 鬼哭挤了过去,就在林老鬼旁边。 林老鬼当赢了一半,此刻正兴奋着,根本没注意。 庄家也没在意,开始了下一把,一个劲的嚷嚷:“买定离手,买定离手了。” 鬼哭掏出五两纹银,可是一个大银锭,顿时就吸引了人们的目光。 这是一个地下赌坊,上不了台面的,很少有人赌这么大。 更何况,这可是纹银。 庄家也一脸诧异,抬头一看,就看到了鬼哭。 四目相对之时,一股妖气从鬼哭双眼射出。 鬼哭一把将这五两的大银锭摁在了桌子上,发出一声脆响。 下一秒,庄家一声大叫,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手中的碗被他甩飞,惊恐的捂着脑袋摔倒在地,怪叫的连滚带爬的一头撞到了墙上,墙上留下了一道红印,直接晕倒在地。 “哗啦”一声,碗砸在地上,碎了一地。 一群人莫名其妙的看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庄家,脸上怪异无比。 管事的一阵诧异,连忙让打手将那个庄家拖走,又派了一人过来,然后继续。 可是,还没一会而,新来的又疯了,他嘴里胡言乱语的喊着“不要杀我”,然后扭头就跑,没跑几步,就撞翻了一个桌子,倒在地,后脑勺磕到了地,又晕了过去。 管事的不可能因为疯了两个人就放弃赚钱,于是第三个上了。 这个倒霉蛋手脚哆嗦的被强迫上阵,刚喊完一句“买定离手”,就大叫一声“鬼啊”,然后双眼一翻,晕了过去,顿时一股骚臭味在这狭窄的空间中弥漫。 鬼哭脸色有些发白,大脑阵阵刺痛。 妖气对于普通人来说作用很强,但将人吓成这个模样,他的消耗可不少。 这一下,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赌客们连忙伸手向桌上的钱抓去,抓了一把就往外跑。 管事的惊恐的大叫,催促着打手挡住那些乱伸手的赌客。 整个赌馆中,乱成了一团。 几只手同时伸向鬼哭面前桌上的那个大银锭,然而,一把通体漆黑的短刀“咚”的一声钉在了桌上,几只手触电一般缩了回去。 “啪”的一声,鬼哭将抓着钱转身欲跑林老鬼一把摁在了桌上,另一只手抓起了他的大银锭,塞回到了衣兜里。 “鬼…鬼爷!!”林老鬼嘴唇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