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子欣从衣柜里随便拿出一件衣服,施舍似的丢给她。 “不想让你妈吃馊饭的话,就最好管住自己那张嘴!换完后赶紧出来,别给我在那儿卖惨!” 时沫迟到了客厅,接待的侍者引他坐下,并泡了杯茶给他。 “时二少爷稍等,大小姐和二小姐好不容易重逢,小姐妹要说些悄悄话,一会儿下来。” “你们家余二小姐什么时候跟她姐姐那么熟了?” 时沫迟问的突兀,侍者心虚,险些暴露,“这,这我就不知道了,两位小姐的心思不是我一个下人能够揣度的。余二小姐可能是认亲的时候闹得不愉快,惊吓过度,这才会做出逃跑的行为,还请时二少爷不要见怪。” “你倒是很替她说话。”时沫迟淡淡说。 侍者心虚地笑了笑,继续努力圆场,“二小姐回来的时候衣服破了,大小姐带她上去换衣服了,二小姐能回来,大家都很高兴。” 高兴?侍者这是明着把他时沫迟当智障了?如果不是余家商业上出现问题,贺纯纯就算主动回来认亲也会被驱逐吧? “你们二小姐的伤还好吧?” “时二少放心,二小姐毫发无损。” “什么意思?” “王叔说的没错,我们都被她骗了。”只听得一声尖锐的娇音从二楼传来,余子欣扭着屁股悠哉悠哉下了楼,“时二少爷,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这个妹妹前半生漂泊在外,没有家教,竟学会骗人了。她的肩膀根本就没受伤,好得不能再好了。” 时沫迟眉目收紧,明明是他把浑身是血的她抱回去的,一路上,血把他黑色风衣里的白衬衫都染红了一片,怎么可能毫发无损? 余子欣坐到了他面前,胸部若隐若现在时沫迟面前打晃,时沫迟恨不得闭起眼睛。 “迟少不信吗?一会儿纯纯就下来了,您尽管看。” 贺纯纯小心翼翼地穿起那条被余子欣穿过的裙子,仅仅是布料摩擦皮肤都让她疼得发抖。 裙子上满满都是余子欣的味道,那种有钱了不起的蛮横大小姐身上令人作呕的腐朽气味。 “咳——”贺纯纯迈开腿试着走一步,腹部便痉挛起来。 余二小姐,你可真得感谢我,替你受了这么多委屈。还拿你老妈威胁我,我们又没有关系,我会在意吗? 贺纯纯嘴上牢骚着,心里却过不去,她怎么忍心看到一个苦寻女儿十几年的妈妈吃馊饭呢?都已经那么可怜了。 唉!余二小姐呀余二小姐,我就再卖你个人情,反正死不了。 余子欣察觉时沫迟等得有些焦急,两人又零交流许久,让她有些尴尬,假惺惺的用宠溺地语气向楼上喊:“纯纯呀,你好了没?时二少爷来了,别让人家等急了。” 贺纯纯寸步难行,又想赶紧逃出魔掌,一咬牙扶着床挪动了几步。 她是数着自己的步子走的,从床边到门口只有七步的距离,她却挪了有两分钟。 终于开了门,站到了楼梯口,从上方望着时沫迟那黑色的风衣和琥珀色的眼睛,心忽然安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