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没想到,自己将烧烤店老板叫过来, 竟然正好赶上谭溪说出的这些话。
一句比一句让顾盼震惊, 一句比一句让顾盼心疼。
但现在顾盼还顾不上震惊与心疼, 她着急的是,现在应该怎么办。谭溪显然是喝醉了才会说出这些秘密, 在她清醒的时候, 估计是不愿对人提及的,最起码顾盼和她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 顾盼自认为和谭溪关系已经很好, 但谭溪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过一星半点。
如今谭溪酒后失言,如果只有顾盼一个人听见, 顾盼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 等到明天早上谭溪酒醒后, 自己肯定也什么都不记得了。到时候就当做今晚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是现在, 顾盼为难地看了看她叫来的烧烤店老板,老板走过来,正巧赶上谭溪说这些话, 一个字不落的, 都听在了耳朵里。
顾盼简直想伸手将烧烤店老板的耳朵牢牢捂住。
旁边也有不少吃烧烤的人,纷纷朝着这边张望,顾盼估计了一下距离, 估计大家是听不到谭溪在说什么的, 只是看到谭溪一个年轻姑娘喝醉后耍酒疯, 想要看个热闹罢了。
于是顾盼瞪大眼睛, 一个一个地瞪回去,果真就没有人好奇地朝这边看了。
谭溪说的越来越多,顾盼听得心惊肉跳,就在顾盼真的想要伸手捂住烧烤店老板耳朵的时候,谭溪端起桌上盛着满满一杯啤酒的杯子,哗啦一下,猛地朝着烧烤店老板泼去。
谭溪泼酒的动作太过迅速,顾盼和烧烤店老板都没有反应过来,一杯酒一滴不漏,全都泼在烧烤店老板的脸上。
顾盼的目光随着谭溪泼出的那杯酒移动,落在烧烤店老板的脸上,看到酒滴顺着烧烤店老板的脸流下来,然后滴落在胸前的T恤上,在灰色的棉布上留下深灰色的斑斑点点。
谭溪看到自己的酒泼中了人,一下子兴奋起来,朝着烧烤店老板挥舞拳头,“我告诉你!我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显然谭溪是将眼前的烧烤店老板,当成骆导演了。
顾盼连忙按住谭溪的手,“祖宗诶,你看看清楚,这是你老板。”
“你今天泼了你老板,还喊着要打他,明天酒醒后你就会发现自己工作丢了。要是还敢打人的话,就不仅仅是丢工作那么简单了,没准明天就是在派出所里醒来了。”
谭溪真的是顾盼见过的酒量最差,酒品也最差的人了,四瓶不到的啤酒,竟然已经醉的神志不清,醉酒后还这样撒酒疯。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沉默着的烧烤店老板,突然开口道,“不会。”
顾盼猛然听到这句话,没有反应过来,茫然地看着烧烤店老板,“啊?”
烧烤店老板解释道,“谭溪不会丢工作的。”
顾盼愣了一下,才明白烧烤店老板的意思是自己不会开除谭溪,还会让谭溪继续在这里打工。
这个老板脾气可够好的啊……被给他打工的人这么用啤酒泼了,竟然还留着不辞退?
顾盼警惕地看了老板一眼,虽然这老板长得很帅,但是也没人规定长得帅的就不会是坏人呀?这个老板……该不会对谭溪有什么不轨企图吧?
否则为什么会这样对谭溪?
顾盼换位思考,倘若自己有这样的员工,本应该继续上班,结果却喝得酩酊大醉,还泼了自己一脸啤酒,自己肯定是让她有多远滚多远。
这个老板的反应,确实有点不同寻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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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烧烤店小老板的举动,让顾盼心中的怀疑更深了。
差不多到了上客的时间,过来吃烧烤的客人,比之前明显增多了。但是小老板拒绝掉了所有新来的客人,“我们今天不做生意了,要收摊了,您换别家吃吧。”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不烤了,炭火都熄了。等现在几桌客人吃完了,我们就要收摊了。”
“不好意思,我们真不烤了,您还没吃好,还想再加东西……诶这样吧,今天您这单我们免了,不收钱了。不客气不客气,是我们服务不周。今天真是特殊情况,往后你们再来,绝对不会了。以后再来啊,我给你们打折!”
顾盼本来对小老板说,让小老板告诉自己谭溪现在住的地方的地址,顾盼自己将谭溪送回家。但是小老板坚决不肯,“我告诉你也没用,那地方连个楼牌号都没有,你哪里能找到是哪栋楼哪个房间啊?”
“这么晚了,你一个小姑娘,带着另一个醉酒的小姑娘,太不安全了。”
“再说谭溪喝成这样,自己肯定是走不了路了,你怎么送她回去?”
小老板让顾盼扶着谭溪,坐在椅子上,他等这几桌客人吃完之后就收摊。
然而谭溪现在已经根本不用顾盼扶了,她早已趴在桌子上,睡得像只死猪。
顾盼无奈地叹气,之前谭溪因为骆良吉对她提出性|交|易的暗示,气得将骆良吉打得肋下乌青一片,怎么现在又如此没有警惕心?喝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