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这也是我们一点心意!”
就这么着,本来只打算过去住个十几日再回来的,直接给整成搬家了。且他们这里收拾东西往大车上搬,那边方有富就已经张罗人把些物件堆到这院子来了。
本来也没多少东西,不过是被褥帐子,锅碗瓢盆,灵素只刚给两人各做了一身衣裳,方伯丰也只一箱书金贵些。没多会儿就都搬空了。两人上了车,赶车的问一声:“去哪儿啊?”
灵素高高兴兴地开口:“去县里!”
赶车的答应一声,甩出个鞭花来,那骡子就拉了车走了。杨氏同方有财还冲他们挥了挥手。
方伯丰气得笑了出来,见灵素两眼亮晶晶的,一团高兴,纳闷道:“你不生气?”
灵素不解:“生什么气?本来就分家了,那就是他们的屋子了。不乐意给我们住就不住呗。哎呀,你说,我们去县里可买个什么样的房子好呢?你往后是在哪里读书的?要离你近些才好。你不是说冬天很冷?大风大雪的若是离得太远可就遭罪了!
“咱们得买个带院子的。这样我好在外头晾晒东西。还有灶台得大,厨房得大些。最好能多间屋子给你做书房。那屋子他们不乐意我们住,我们还不乐意住呢!一下雨就到处漏水,幸好……要不然连接水的碗都不够了!”
方伯丰一腔子气被她东一句西一句扯得四散,摇头道:“你还真是什么都难不倒啊。”
灵素笑了:“生气管什么事儿呢?再说我真挺高兴的。你说好不好啊?我方才说的那屋子的样儿?院子一定得大些,往后我们生了娃,他们好有地方耍!”
方伯丰被一口口水呛着了,大声咳嗽起来,灵素赶紧给他拍背。
好容易喘匀了气,灵素还问:“你说好不好呀?”
方伯丰赶紧点头:“好,好,再好没有了,你打算得很好。”
灵素乐了,高兴了,又继续叨叨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从县里能不能养鸡,到县里的河水里出不出螃蟹,再到该配多少碗几个碟子,最后落到县里的房子多钱一间……
方伯丰初时听着只觉好笑,慢慢的也被他绕进去了,一本正经得打算起来。最后说定,年前先住在城官镇那边山地边上的房子里,等开春官学开学了再去县里看。若是有合适的就买。没有就先租着或者典一处。
如此商议了一路,到了那边时已经到下晌了,杨氏这回没骗人,车钱还真是给过了的。两人寻了一处客栈住下了,把一众东西都卸下来先堆在了房间里。方伯丰每次来县里住的都是这一家,只从前都是住的生员三人间、四人间,一人只合十几文一日。今回带了自家娘子来了,少不得住个单间,虽有生员身凭,也得五十文一日。
灵素取出一串青钱递给方伯丰,方伯丰拿去先付了三日的账。
第二日就是面对之日,方伯丰一早起来,灵素已经从外头买了鸡汤馄饨回来,笑道:“不吃点东西,若饿起来可什么也想不出来了!这里可真是比村里贵多了,一碗素面都要十个钱!”
方伯丰笑问:“你吃了没?”
灵素笑答:“自然是吃了的。要不岂不得对着你流口水?你又如何吃得下去!”一边打开一个油纸包来,里头两个馒头,灵素道,“一个菜馒头一个肉馒头。我刚各吃了俩,真香!”
方伯丰知道她没有假话,便接过吃喝起来。灵素在一边道:“你要去一天,我便去县里看看房子可好?”
方伯丰道:“你要去看便去吧。房子买卖都要到县里登记过户的,是以好多要卖房的也都在县里有登记。你只去县衙边挂着一个‘屋’字,上头有个红印的地方去,就会有人带你去看了。”说完蘸着茶水,在桌子上写了“屋”这字,灵素盯着看一回,记在了心里。
一时方伯丰往县学里去了,灵素先四下自己走了走,看好几处地方,问过路人,将附近地名记在心里,指望一会儿能在这些地方寻着可心的房子。
方伯丰领了号,在另一屋里等了半日,等着叫到名字,整了整衣裳便往考试的屋子里去。一进去就见正座上坐的正是那日在鲁夫子家里见过的老者,如今穿着一身三品学官服,面庞却不会认错。
勉力将脑子里乱哄哄响作一团的各样声音先压制住,给几位考官见礼后坐在了生员席上。边上还有几把椅子,这会儿却是空着的。县考排名在前十的都是单人应试,其后或者三人,或者二人,同时应对。方伯丰初考排名在四,因此是单人答对。
几位考官轮流发问,轮到主考官时,三问中两问是当日言谈中曾经提及的。方伯丰便把后来又深思过的种种考量都糅合进前度所言,一一细答起来。主考官面上神色愈发见缓,破例问了句生员的官学志向,另一位长官看了下手里的卷录,笑道:“这是位想往典考路上走的生员。”
主考官笑道:“果然,想是一早在这一地民生上下功夫了,不错。”
答毕出来,在外头坐着缓了会儿,才往客栈里去。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出来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