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秦槐,你昨日竟然捕了这么一条大金鲤?这运气可真不一般的好啊!”金鲤一被倒出来,顿时吸引了无数的眼睛,其中有和秦家父子相熟的人,更是忍不住失声惊呼起来,随着这声惊呼,不少人围了过来,金鲤的价格非常高,代表的寓意又好,每次出现一条,就会引来许多人围观。
“嗯,无意中抓到的。”秦槐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
“哟,好大的金鲤,还活鲜着呢,老秦,多少钱能卖?”没一会,人群中挤进了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他身形偏瘦,相貌平凡,唯有一双眼睛精芒闪烁,显示这是一个很精明的商人,他的目光一落到盆里的那条金鲤上,顿时亮了起来,他刚在外面听说散市这边来了条大金鲤,立即就赶了过来,果然没让他失望。
此人是码头上最大的两家鱼坊之一、澜溪鱼坊的老板,姓何,除了有些小气,为人还算不错,秦口湾的渔民把鱼打回来后,大多时候都是直接把鱼交到码头上的各家鱼坊手上,除非网到一些稀有品种,才会自己在散市这边挂摊。
“何大当家,大家都是熟人,今年咱们码头上超过五斤的金鲤一共只出现过两次,而我这条足有十斤,何老板若能给个实在价,就拿去。”秦槐略一犹豫,开口道,他是长期捕鱼的人,要靠各家鱼坊吃饭,人家鱼坊的老板开了口,这面子他是不能扫的。
“我出八十两,这样的金鲤虽不时有人竞价,却非天天都有这样的机会,在不竞价的情况下,它也就五六两银子一斤,你这条金鲤十斤重,我给的这价格应该算公道了。”何老板眼珠微微一转,笑着开口道。
“八十两,老何啊,你也真好意思开口,今年码头上出现的最大的金鲤是四月份那条,那只只有七斤半,那个时节又是鲤鱼最多的时候,我都花了八十两才拿到它,最近四五个月都没有出现过五斤以上的金鲤了,价格早不能按以前来衡量,老秦,这鱼,我出一百两。”何老板的声音刚落,秦槐还没来得及接口,人群外又有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了起来。
随着这道声音,一个看起来要比何板大几岁,身形要胖一两圈,人长得比较白净,看起来像个笑弥陀般的中年男子从人群中挤了进来,此人姓吴,是熙和鱼坊的老板。
“老吴,你这样就不地道了,今年四月份那条金鲤,当时因为是你先发现,先出的价,我只出过一次价就没和你争了,怎的,现在我好不容易发现一条好鱼,你立即就跑来和我抢?”何老板一看到此人,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们这些鱼坊的老板,看到值钱的好鱼,往往都会展开争抢,即便一时卖不出去,像金鲤这种寓意好的鱼,摆在店里镇店,也很风光。
“嘿嘿,老何,今年四月份那条鱼你只肯出五十两,而我出了八十两才拿到手,怎能说是你让给我的呢?”吴老板也不生气,只嘿嘿一笑。
何老板和吴老板是码头上最大的两家鱼坊,他们两家杠上了,一时没有其它人来再来参和,大家都津津有味的站在一旁观望,这码头的鱼市自两年前的江匪被清理缉拿之后,市场规范了许多,鱼坊老板们会压渔民的价,却不会太离普,同时,也不会过份打压渔民,这也为什么渔民们手里有了好鱼,能自己摆摊的原因。
“你”何老板不由对老吴怒目而视,他为人是稍为小气了些,却不离普,金鲤在无人竞价的前提下,他出八两银子一斤,价格实在不算低,这鱼没客人要的时候,养在家里,也是有风险的,万一养死了,可就不值钱了,没想到刚出完价这姓吴的就跳出来和他捣乱。
“你瞪我干啥?生意人,讲究和气生财,不要动不动就瞪人,你若想要这只金鲤,咱们公平竞争就是。”吴老板无视他愤怒的目光,一脸无辜的耸了耸肩。
站在秦父身后的少女静静的瞧着这一幕,觉得挺有意思,这市井中的讨价还价,乍一看,显得市侩又无聊,可细品起来,却发现它充满了生活中柴米油盐的烟火趣味。
何老板瞪了吴老板一眼无果,只能再次将视线移到秦槐身上,咬了咬牙:“老秦,我出一百二十两,这鱼是我先出的价,咱们合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看”让他就此放充这条金鲤,他着实不能接受。
“一百五十两。”只是他一句话没说完,就被老吴给打断,老吴那张白胖的面庞上闪过一抹算计的光芒。
“秦大叔,鱼就卖给这位何老板吧。”何老板正要说话的时候,一个清冷的女声响了起来,在场诸人闻声不由微微一愕,下意识的抬目朝声源之地望去。
这一看,大家都呆住了,只见秦家父子身后还站着一大一小两个少女,小的那个甜美可爱,大的那个容光竟是清丽不可方物,但见她一身青袍,长发随意的披在肩上,浑身上下无半丝饰品,静静的站在那里,却宛若传说中的洛河女神一般,美丽得让人不敢正视。
只是刚才她站在秦家父子身后,却像隐形人一般,根本没人注意到她的存在,在看清她样貌的刹那间,大家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仙子般的姑娘怎会出现在这鱼腥四溢码头集市?
“老秦,这姑娘是你家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