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关于你生母的消息,我们查不到确切的来源,只知她是个被遗弃的富家女,可瞧着你的样子,我根本不信一个普通的富家女能生得出你这样的孩子,即便是木侯爷这样的人杰,和你比起来,亦要逊色三分,你一介女子,是如何拥有这一身鬼神莫测的本事的,又是如何养成这种视皇权于草芥的性格的,这一切,都令人好奇得紧。”太后道。
“太后既然对我的出身这般感兴趣,不妨慢慢去查,君璇还有些事需处理,恕不能陪太后久聊,嘉宁公主的事,看在太后的面子上,我再给三天时间,如果三天之内,仍没消息,这事,我就自己来处理了。”木君璇静静的看了太后一眼,不再多言,说完这句话,也不管太后有什么想法,径直转身离去。
萧太后自从成为太后以来,还从未遇到过这般不给自己面子的人,饶是她已摸清木君璇的脾性,一时间仍被气得发懵,直到木君璇的身影从她的视线里消失,她才缓过神来,回神的时候娇躯还在微微颤抖,由此可见,她心头的气愤到了何种成度。
萧太后气了一阵,复将视线转到离她约有四五十米的吴太监身上,朝他招了招手:“吴庸,过来!”吴太监和杨侍卫,自看到太后和木君璇开始交流起,便自觉的退到数十米外的假山旁,现瞧着木君璇放肆的举动,再想想太后的性子,两人的心都不自觉的提了起来…..
正值提心吊胆间,吴太监便看到萧太后正在朝自己招手,他浑身一个激灵,顾不得再瞎想,立即抬步小跑着朝太后奔了过去,来到太后面前,看着她仿若凝成了冰霜一般的面庞,吴太监心头一紧,一脸忐忑的开口唤了一句:“太后……”
“吴庸,你去将嘉宁召过来。”萧太后沉着脸吩咐。
“是。”吴太监应了一声,快步转身离去。
吴太监离去后,萧太后也转身离开了这个园子,回到了自己的寝宫,她回到寝宫,洗了个手脸,喝了杯花茶,刚躺到内殿的软榻,准备休息片刻,便见吴太监匆匆走了进来。
“吴庸,不是让你去召嘉宁么,你怎么又回来了?”太后皱眉看了他一眼,嘉宁住在青曦宫,青曦宫离慈宁殿有一段不短的距离,一来一回,要小半个时辰,他不可能这么快就回来。
“回太后,荣王过来了。”吴太监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荣王……知道了,吴庸,你请荣王到前厅稍坐,我马上过来。”萧太后闻声娇躯不由微微一颤,下意识的脱口低呼了一声,不过旋即醒过神来,她微吸了口气,压下心头汹涌的情绪,坐正了身体,朝吴太监分咐了一句。
吴太监跟随太后已近三十年,自然知道荣王在太后心里是个什么地位,得了太后的吩咐后,便悄然退了下去。
太后唤来宫女,让她给自己找了套轻盈灵便的衣裳过来,换好之后又理了理发鬓,拿过镜子照了照,发现没什么不妥,这才起身朝前厅走去,前厅是寝宫的花厅,平日里主要供太后喝茶看书休憩用,面积不大,陈设布置却十分雅致。
花厅的茶几上已摆上了茶水,太监和宫女都被吴庸给清理了出去,萧太后走进来的时候,里面只有一个人,这个人便是当今的荣亲王,他身上已换了一袭淡黄色的金丝蟒袍,背对着萧太后,静静的坐在那喝茶,萧太后的目光落在那个英武挺拨,坐姿如松的男人身上,只觉心头激荡难言,嘴唇翕合了几次,才颤声唤出一句:“三郎。”
正在低头抿茶的荣亲王听到这声呼唤,握着茶杯的手不由自主的微微颤了一颤,不过他身为带兵亲王,自控力非比寻常,很快敛住心神,他咽下口里的茶水,将手中的茶杯放在茶几上,这才缓缓转身,抬目朝萧太后望了过来,这一抬眼,视线就再也收不回去了,就这么痴痴的望着萧太后。
“三郎,一晃十年不见,你愈来愈有魅力,而我,却是老了。”萧太后缓缓来到他身边,伸出一只手,轻轻抚上他英俊刚毅的面庞。
“不,你没老,一点也没有,仍和当年一模一样,风华无双。”荣王伸出手,将太后放在他脸上的那只纤手紧紧包进自己的掌心,痴痴的看着她接口道。
荣亲王只比宣和帝小了几个月,现年都是四十七岁,而萧太后马上就要过六十寿诞,两人的年龄整整相差二十三岁,从辈份上讲,他是萧太后的堂侄,这两个人,一为当朝太皇,一为当朝特封的领兵亲王,两人不仅隔着二十三岁的年龄差距,还隔着辈分,可他们此时此刻相处的模式,却如那久别重逢的情人,缠绵悱恻,亲密无间。
这等怪诞情景若让外人看到,只怕是要惊掉下巴,掀起惊天风浪,可眼下的这两人,却仿若全然无此顾忌,彼此郎情妾意,眼中除了对方之外再也容不下其他,萧太后的一只手被荣亲王握住,她又伸出另一只手掌,一边眷恋的摩挲着他刚毅的面庞,一边柔声开口:“三郎,不是说,我们以后不再见面了么?你,怎么又来了?”
“我忍不了,难得有机会回京一趟,若不来见见你,到了边境,我只怕也静不下心来做事,还有就是,我听闻你最近为了嘉宁的事,一直在劳碌奔波,有些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