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苏良娣啊,说起来比林尚书还要传奇几分,林尚书好歹出自书香世家,家学渊源,她母亲却是罪臣之女,二十二年前,前太子谋逆案爆发,太孙妃的娘家秦家被冠以谋逆罪同处,所有男丁全部被处死,女眷被判充军流放,苏良娣的母亲便是这被流放的女眷之一。”
“她的母亲为秦家一庶房的庶女,流放的时只有十三岁,三年后,十六岁的秦家姑娘被配给了边境一个从九品的副尉,那副尉姓肖,当时已二十有五,秦氏虽做了三年苦役,相貌教养仍比当地的普通女子强很多,肖副尉一糙汉,凭空得了一美娇娘为妻,自然欣喜若狂,对其十分宠爱,两人成亲后的第三年便生下了苏良娣。”
“据闻这位苏良娣自小就乖巧伶俐,聪慧异常,有过目成诵之能,又在机缘巧合下习了一身好医术,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便在边关闯下了诺大的美名,她那作战勇猛,但性情憨直、胸无点墨的父亲亦在她的影响下,慢慢升为从七品的翊麾校尉。”
“这样的一个姑娘,在当地无疑是极受欢迎的,自她满十三岁后,上门求亲的人就络绎不绝,据闻,当地守军主将,从四品的定远将军都遣了人上门为其子求亲,却全部被她以年纪小为由推掉了,以苏家的情况门楣,推掉了这么多的亲事,自然会得罪许多人,可这位苏良娣却偏生做到了没让一人怪她。”
“去年,也就是她及笄这一年,当地发生一场大瘟疫,全靠她的妙手,控制住了瘟疫,没有让事态进一步扩散,这样的大功,再加上她在当地积累的口碑,她的功绩被如实呈报上来。皇帝收到奏报之后,对此女产生了很大的好奇,亲下了一纸召令,召她入宫觐见。”
“这位苏良娣在来京的路上,遭遇了贼匪,恰巧被经过的太子殿下给救了,来到京城后,又恰遇太后病危,朝中太医束手无措,皇帝听说过她的大名,听闻其来到京城,立即宣她入宫为太后治病,这位苏良娣手段确不同凡响,不过数日,就令病入膏肓的太后转危为安。”
“经此一事,本就对苏良娣印象大好的皇帝对她的印象就更好了,再加上这姑娘不仅医术出众,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好,皇帝便动了心事,想将其纳入后宫,只是这个念头刚起,就被太后给截断了,太后将皇帝召去,告诉他,想将苏慈赐给太子做良娣。”
“这?以苏姑娘的出身,又如何做得太子的良娣?”宣和帝听得一呆,他是想将苏姑娘收入后宫,可那最多也只是封个五六品的美人才人,太子良娣是正三品,是要入皇碟的。
“怎么做不得?她父亲虽说官位不显,却也是官身,再加上她不久前阻止了一场大瘟疫,现又救了我一命,凭着这份功绩,还做不得一个良娣?”太后面色一沉,颇有些不高兴,她一只脚本已踏进了鬼门关,却被这姑娘生生抢回了一条命,心里对苏良娣感念之情可想而知。
“有了太后这话,皇帝不好再说什么了,他虽对苏良娣有几分意动,却没到非要将其弄到手的地步,再加上听太后说了,苏良娣在入京的途中被太子所救,两人已有肌肤之亲,他总不能去和儿子抢女人,就这样,苏慈被赐给了太子做良娣,于今年的花朝节完婚。”
“这位苏良娣身为一个末吏小官的女儿,在无世家可依的情况下,凭着自己的才华本事,折服了当朝皇帝和太后,让皇帝亲下谕旨,将她赐给了太子做良娣,对普通百姓而言,这种山鸡变凤凰的故事,比林尚书更让大家津津乐道。”白老板笑着将苏良娣的故事娓娓道理。
“这位苏良娣还真是个传奇人物,她这样的人嫁进了太子府,那太子妃只后是要睡不着觉了?”木君璇亦听得啧啧赞叹不已,她原以为君兰秋、蓝美人这样的女了,对这个时代来说,已属难得,没想到今日听了苏良娣的故事后,顿时刷新了她对这个时代女子的认知。
“那是自然,不过太子妃即便不满,也没什么用,杨家可不比往日那般荣耀,若非杨尚书够识时务,主动递交了辞呈,要求带着杨氏一门退出朝堂,告老还乡,太子妃说不定都会受牵连。”白老板道。
木君璇听得又是一怔,杨家这么快就认栽了?可不知为何,面对杨家的识时务,她非但没有松一口气之感,反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她与杨家人的接触不多,但她所接触的那几个人,如景阳城的杨抚同,木侯府的杨氏,都不是非闲之辈,绝不像这般轻易服输的人……
“你在想什么?”白老板见她脸色阴睛变幻不定,不由问了一句。
“没什么,对了,你一个蜗居在京城开酒楼的老板,为何对这些八卦中心的人物了解的这般详细?”木君璇回过神来,一脸探究的看着他道。
“作为一个深资八卦,怎能对话题中心人物一知半解呢。”白老板白了她一眼。
“当我没问,除了这两人之外,还有什么新鲜事,你一并说来听听。”木君璇耸了耸肩,换了一个话头。
“关于苏良娣的事还没说完呢,你就不好奇,以这姑娘母亲的出身,她为何能顺顺当当的嫁入太子府?”白老板却不肯顺着木君璇的思路走,他眼珠一转,一脸神秘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