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头颅扬起的还有一大蓬鲜红的血雨,江七郎至死都不信,在连云镇这块地面上,只因有人看自己不顺眼,就毫不犹豫的一刀斩下了自己的头颅,因太过惊愕,他的脑袋被斩落之后,双目仍瞪得滚圆…… “七公子!”跟随江七郎一同前来的那些骑兵见状只觉龇目欲裂,各自挥刀,不顾一切的朝木君璇冲了过来,木君璇手中大刀脱手飞出,朝着冲来的人群激射而去。 但听得噗哧,噗哧之声不绝于耳,不过两个呼吸的时间,大刀就穿透了十余人的胸膛,那些被大刀穿胸而过的人,像破败的稻草人一般,目中神采迅速消散,身体软软的倒了下去,其它几个已冲到木君璇面前的人被骇得生生停住了脚步,看着木君璇的目光如看恶鬼。 “不想死的就滚!”木君璇的目光落在还站着的人身上,扬眉冷喝了一声,她此言一出,跟着七公子前来办事的人,只要能站着的,纷纷窜上马背,不顾一切的掉头飞窜离去。 四周围观的人群大部份亦在瞬间作鸟兽散去,剩下一部份不是胆大的客商的,就是其它寨子设在本镇的掌柜或看场子的负责人,这些目光中兴奋者有之,愤怒者有之,惊惧者有之…… 木君璇斩下江七公子的头颅之前说那句话,在场诸人可都听得清清楚楚,她说的是大凡让她看不顺眼的人,她都要除掉,而十八连云寨她都看不顺眼,这句话明晃晃的是在对整个十八连云寨宣战,她刚吐出这句话的时候,在场诸人的第一个念头是此女脑子被驴踢了。 现在么,行商者仍不太相信她一个人斗得过十八连云寨,内心里却不由自主的生出了几分期盼,大凡走这条道经商的人,没有一个没被十八连云寨盘剥过,要说他们心里没有怨愤是不可能的,只不过十八连云寨势大,大家斗不过,只能捏着鼻子认,现在看到了这么一丝曙光…… 与这些商人心情截然不同的是各大寨子的掌柜和看场子的人,人群中有七八人看木君璇的目光格外阴沉,垂放在左右两侧的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显然内心十分愤怒,却不得不忍耐,江七公子是十八连云寨青年一代的翘首,不管是心智还是武功,很多寨主都比不上他,可就这样一个人,在木君璇手中连两招都没走过。 他带来的五十名铁骑,更是连这可怕的女子一招都接不下,她甚至连手都没出,只将手中的大刀掷了出去,就斩杀了十数人,这等手段功夫,简直闻所未闻。 至于清风杂货铺的那名伙计,此时已骇得瘫倒在地上,身上传来阵阵熏人的尿骚味,却是被吓尿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堂堂黑狮寨的七公子,转眼之间就被人给斩下了脑袋。再想想之前自己的作死行为,直骇得身抖如筛,目中布满了浓浓的恐惧。 “怎么,诸位可是在为江七公子不平?”不说诸人的心事,但说等到随江七郎同来的那些骑卫离去,围观的人群消散大半之后,木君璇的目光落在那几个面色阴沉,看她的目光十分不善的男子身上,淡淡的道了一句。 那几人视线与木君璇一触,顿感心胆一寒,一句话都不敢说,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转身掉头离去,直到走到木君璇看不到的地步,这几人才凑到一起,其中一人道:“这丫头看样子是铁了心要对咱们十八连云寨宣战了,咱们怎么办?” “即刻将这里发生的事报上去,至于这丫头,也许根本用不着我等出手,你们可别忘了,那江七公子是谁的儿子,狂狮人屠这个名字可不是白叫的,此人纵横江湖四十年,十八连云寨龙头老大的位置从来无人能撼动,这丫头再厉害,她也是人,不是神。”另一人阴着脸接口。 木君璇没去管这些人的心事,待围观的人群都散去,她抬步走进黑狮山货铺,黑狮山货铺的掌柜、伙计、账房早在木君璇一刀斩下江七郎的头颅的时候,已被骇得瘫在地上,眼前这杀神进门,他们想爬起来逃命,可两腿瘫软如泥,根本无处着力,只能瘫在地上无助的看着她。 “你们谁是掌柜,谁是账房?店里有多少现金?”木君璇的目光落在瘫在地上的身上,开口道,掌柜的和账房皆身抖如筛,没人敢答话。 “没人肯答话?既然如此,干脆都宰了吧,留着也没什么用。”木君璇目光一转,淡淡的道了一句。 “我,我是掌柜,他是账房,我们店里只有一万来两银子的现金和银票。”五十来岁的掌柜的被她一吓,立即将话头接了过来。 “只有一万两现银?我听说贵店两日前刚做了一笔大买卖,交易额足有二十万两白银,若非如此,今日江七公子怎会亲自过来,你们莫非看我年幼,觉得我好欺负?”木君璇扬眉道。 “二十万当日已经换成了存票,这么大金额的交易,我们哪敢放在铺子里,七,七公子过来本来是要拿存票去提现的……”掌柜的哭丧着脸回答。 “原来如此,你们都起来吧,把现金拿给我,你们就可以走了。”木君璇有些意外,却没有为难他们,让掌柜、账房和伙计都起来。 三人默默爬了起来,把铺子里的现金和银票给了木君璇之后,账房和伙计走了,老掌柜却没动,木君璇见状不由惊讶的看了他一眼:“你为何不走?” “账房和伙计的家人都在镇上,黑狮寨在镇上看场子的人都被姑娘吓着了,没人去威胁他们的家人,他们想离开这里自然无妨,可我不行啊,我的家人孩子都在寨子里,我若逃了,寨主定会将他们凌迟处死……”老掌柜一脸黯然的摇了摇头,他虽然贪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