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同进了包厢,方仲与白翊等人也互相介绍寒暄过,果然是将陈三河介绍为他的随从,最后目光落到言琢身上。
“在下还有几句话想和何七娘子单独聊聊。”
言琢也有此意。
白予知道言琢和方仲关系密切,不以为意。
白翊则是完全不在意,他只喜欢按照言琢替他安排好的路走,全心信任她甚至依赖她,其他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所以二人都乖乖地去到隔壁包厢暂候。
到了旁边,白翊高兴起来,“三郎有救了!”
白予勉强一笑,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先在旁边踱步,走了两圈,对白翊道:“要不咱们再要壶茶来喝着等。”
白翊心情极好,站起身,“我去找小二。”
待他离开,白予立即整个人贴到包厢墙上,把耳朵支起来严丝合缝贴到言琢包厢木板墙上。
阿邝:……
隔壁包厢三人对桌而坐,言琢手攥着袖紧了又紧。
“何七娘子。”先开口的是陈三河,他并未介绍身份,只是眉眼沉稳看着言琢,“请勿怪在下直接,既然玉娘会特意写信让我们全力助你,那请问,你和玉娘是什么关系?”
言琢抿唇一笑,直直盯着他,试探道:“若我说,我就是玉娘呢。”
方仲哑然失笑,陈三河皱起眉头,显然对这答案十分不满意。
他神情严肃,眼眸中的不信任加深,语气也冷了几分,“何七娘子,在下并不喜欢开玩笑。“
言琢叹气,义兄的脾气她是知道的,他和方仲生平都最不喜鬼神之说,认为鬼神怪谈都不过是人为制造出来的阴谋邪说。
她以前也同样如此,只不过自己亲身经历过才不得不信了。
但对义兄和方仲来说,她若说再多身为“言琢”的旧事,不仅得不到他们的信任,他们恐怕还会觉得“言琢”是落在了她手上。
言琢收回坦白的心思,暗叹一口气道:“陈将军不信任我?”
陈三河被她一语道破身份,浓眉倒竖起来。
他来海城,可算是深入敌境以身犯险,要不是为了亲自来打探言琢的消息,他也不会让方仲等他调度好皖南的事情后再一起赶来。
可这一个多月里,金陵城的言琢消息全无,他实在是着急。
他定定看着言琢几息,并不否认身份,片刻后方道:“若是不信任,我之前又怎会把潜卫令牌交付于你。玉娘做事一向谨慎,既有她亲笔信,我自然不会怀疑。只是,我往金陵的信全无消息,她反而透过你给我来信。所以,还请小娘子告知,玉娘究竟人在何处,安危如何?”
言琢又是感动又是难过,感动他因为她一封亲笔信就赶来海城,又难过她明明就在他面前,他却认不出。
她轻咬一下嘴唇,抬头看着陈三河道:“我何家祖上,是言家玉场的人。我姓何,闺名也叫言琢,便是我阿爷为了纪念玉娘所取。”
她这句话说出来,陈三河紧绷的五官首先松了些。
至少她的名字确实能证明她和言家有渊源。
言琢继续道:“言家老爷出事前一年,曾给我阿爷写过一封信,托他照应言家后人。在言家出事后,阿爷曾到鄞州寻人,却没找到言家子孙。直到几年前,玉娘主动找到我们,我们才知道言家还有后人。
“言老爷托付给我阿爷的,事关一些言家的秘密,所以我阿爷只是暗中和玉娘保持联系,外人并不曾知晓。”
“那玉娘现在人究竟怎么样了?”陈三河愈加急迫,见言琢长篇大论说起这些,心头微感不妙,“金陵城中都盛传她进了孟府做妾,我完全不信!玉娘不可能给孟观做妾!”
言琢平静道:“将军很了解玉娘。事实是,玉娘在见到孟观的那日,被奸人所害饮下了毒茶,晕倒后被孟观囚在了孟府,宝丰铺被孟观以她的名义全面接管,他有印章,有私章,又打着玉娘夫君的名义,在外人看来,都以为玉娘在家专心伺夫,将宝丰铺一同带进孟府。”
陈三河双眸一缩,横眉怒目,森寒着咬着牙从丹田里挤出两个字,“孟-观!”
赫然一掌拍在案上,那木案瞬间陷下去一个掌印。
他是知道言琢被孟观带回了府,却不知她已经被困住!难怪言琢一直未给他回信!
心头担忧之中还有那么一丝丝松口气。
不是她选了孟观舍了他,是她已陷囹圄,身不由己!
陈三河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情绪转瞬没入胸怀中,仍沉沉盯着言琢,“那你又是如何得她信的,她又为何要我们助白家,而不是先去救她?”
言琢早想好说辞,“玉娘与我家自有一套联络秘法,那孟观不知,她才侥幸送了信出来。至于这白家,乃是当初言家老爷知交白士忭相爷府上。”
陈三河一震,“是他家?”
言琢点点头,“白相爷替言老爷夫妇俩收尸安葬立碑,就凭这点恩义,玉娘也会尽心报答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