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得罪您老人家, 还请您原谅, 刚刚父亲已经打了我一顿了,您若是觉得不解气,可以再打我一顿!”
罗玉也不是个傻得, 即便有些不忿于自家老爹这么对待自己, 但刚在家的时候, 他已经挨了一顿鞭子, 不想再挨打, 也就只能老实的认怂。
再者说了, 他也知道自己这次是惹了大祸了,若是一个处理不好, 自己以后再想拼爹可能都没有底气, 这对他一个纨绔子弟来说, 那可是相当要命的。
当然, 最重要的那还是来之前, 他爹恶狠狠跟他说得那些话,若是求不得这李御史的原谅, 那他以后就得被关在家里,日日苦读,什么时候能够考中秀才, 什么时候才能出门。
这样的威胁, 可是把罗玉给吓怕了, 他是个什么样的货色,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了,别说是中秀才,他若是能考中个童生,那都是阿弥陀佛了。
“得了吧,这罗大人都说了,你是小孩子家不懂事,这本官还计较,那岂不是成了心胸不宽广,还与小辈计较之人了……”
瞅着这罗玉手里举着个鞭子,一幅负荆请罪的模样,李御史嗤笑了一声,有些不屑的说道,这套路早八百年前就被人玩够了,现在还拿到他面前显摆。
不过这罗荣倒是真不能小窥,这短短的几句话中,就把自身给摘了个干净,还把那顺天府尹给彻底的踩进泥里了,倒也真是够果断的了。
“李大人多心了,这孽畜做出了事情,受到处罚是应该的,怎么能用计较这两个词来形容,这是您做长辈的给他个教训,免得上次不开眼再惹到别人!”
见李御史没有动手的意思,罗荣却也不觉得奇怪,对于那话中的讥讽,也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反而是笑眯眯的宽慰道,仿佛生怕这李御史不动手一般。
事实上,罗荣还真就是那么想的,若是这位李大人肯动手教训自己儿子一顿,那事情反而是好解决了,就像是他刚刚说得,小孩子不懂事,教训一顿就算了。
但事情往往不会那么简单,李御史摆明了就是想借着这件事去整自己,又怎么可能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去呢。
“那罗大人可就不用担心了,您这位公子,怕是不会有惹到别人的机会了……”
施施然的坐在椅子上,望着比自己足足高了三品的罗荣,李御史眼睛微微一眯,语调拉得很长,话语中更是充满了别样的意味。
勾结官府,滥用私刑,罗织罪名,企图陷害良民,这些罪名就够罗玉这混账东西吃一壶的了,更不用说,光天化日之下把一个朝廷御史抓进监牢,不砍头那就是很客气了。
最起码也得是流放边疆,或者把牢底做穿,当然,这是在罗荣不发力的情况下,若是这位二品大员执意要保儿子,也是有很多东西可以操作的。
就比如刚刚这位一进门所说的,儿子还小不懂事,那懂事的是谁,这不是明显的要让顺天府尹把黑锅全都给背过去嘛,不过这位罗大人想得倒是好,怕是未必能够如愿。
他瞅着那位顺天府尹的脸色,可是变了很几次了,想来应该也是明白了这位罗大人有着弃车保军的想法了,或许,他还能够看一出精彩的狗咬狗好戏。
“李大人,这孽子已经知道错了,还请大人能给他一个机会,本官已在望江楼设宴,专为李大人您赔礼致歉!”
李御史这话一出,罗荣面色不禁微微一沉,不过到底是官场的老油条了,心中虽怒,但还能够沉得住气,反而更加客气恭谨了起来。
身为朝中二品大员,要这么去求一个御史,罗荣不是不气不怒,也不是不觉得羞耻,但现在,最重要的那还是赶快摆平这件事,其他的以后早晚能够找回来。
“罗大人说得好听,什么赔礼致歉,还不是想把本官给请出这监牢,不过可惜啊,让罗大人您失望了,本官觉得这监牢挺舒服的,暂时可没有出去的打算……”
扯了扯嘴角,李御史不屑的扫了罗荣一眼,半点上勾的意思都没有,反而连话都懒得与罗荣说了,直接自顾自的找了个稻草堆,伸了伸懒腰,就趴在那打算凑合着过一晚了。
这让皇上发现他没上朝,从而引发他被人关在监牢里的事情,和他自己主动的上奏折叙述,那可是完全不一样的,事态的严重程度可不只是差了两个级别那么简单。
“李大人,做事可不要这么绝,逼急了本官,对你可没什么好处!”
眼见着这李御史摆明了是想将自己往死里整,罗荣的面色也不好看了,虽说这事就算是闹大了,只要他能及时的大义灭亲,就不会出什么事。
可问题就在这,自己就罗玉那么一个儿子,怎么肯下手去大义灭亲,撇清关系,而若是想摊这趟浑水,那就势必不能把事给闹大了。
可他脸都不要了,把自己的身段放得这么低,面前连这李御史还是一点改变主意的想法都没有,这让罗荣也不禁觉得有些棘手。
“呼噜呼噜……”
面对着罗荣的威胁,李御史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