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成绩的周末, 高三一班有个女生许眉过生日,办生日宴, 邀请了秦一韶。
秦一韶挺尴尬,因为许眉是他几任前男友前女友之一,但两家有合作,他不去不好, 想着带临言去应该不会造成误会,也就回复说携伴出席。
他不知道的是,收到回复的许眉脸上浮起了一层冷笑。
她家里涉猎娱乐影视行业, 而秦一韶家在许多电视频道人脉很深, 两家合作一直密切, 她很小就认识了秦一韶, 一直喜欢他。
可谁知, 这么多年喜欢, 鼓起勇气告白, 也不过是秦一韶三个月的恋爱游戏。她难受过, 痛苦过,最后灰心了——因为这男生不管对谁都是那样,撩,交往, 但从来不把人放进心里。
可临言不一样,他成了特例。
然而这样一个人, 又凭什么是特例?
她可以得不到秦一韶, 但却受不了居然是这样一个毫无出挑之处的人让她喜欢的人动真心!
许眉的生日宴在周日的晚上。
她可以说是许家板上钉钉的继承人了, 这次是她18岁成人宴,办得格外盛大,不仅仅是同学聚餐,也是各家少爷小姐甚至大人借机互通有无的场合。
黎树泽、关白越和霍时辰自然也收到了请柬,如期出席。
看到黎树泽的时候关白越愣了愣:“……这位是?”
“我是高一(七)班的薛玲珑,黎学长这次的舞伴。”黎树泽身边的女孩笑得淑女,很懂事地在打招呼之后借口说自己去喝饮料,让三个好友单独谈话。
“不是,树泽你一向不带人的啊。”
“她家里想和许家合作,又摸不到门路,我顺手帮一把。”黎树泽表情淡淡的。
霍时辰斜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还是个慈善家了?直说不想看着一韶和那个临言卿卿我我自己形单影只呗,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黎树泽哼了一声:“怪谁呢?要是就他俩卿卿我我,我还真无所谓。但某两个人也打算抛下我自己甜蜜,我不叫个舞伴,可不是形单影只?”
聊天的功夫,关白越扫了一遍在场的人,小声在霍时辰耳边道:“临言好像遇到麻烦了。”
“嗯。”霍时辰随意瞥了一眼,“你管他干嘛?”
还真不能不管。
关白越这次出席许眉生日宴,可以说倒有一半是奔着临言来的。系统告诉他许眉这个原世界线里的“炮灰女配”对付临言的戏码就是从今晚开始,他哪能不来呢?
结果到了这里就发现,秦一韶似乎遇上了父母的熟人,正被几个中年人拉着说话。而临言落了单,被几个关白越眼熟的少年少女(应该也都是圣萨拉维戈学园的学生)围着,脸上的表情很不好看。
“我去帮他一把?”
他悄声对霍时辰道,让后者先和黎树泽说着。
霍时辰不大喜欢这个提议:“那小子看着就烦。我以为你也讨厌他。”
“是挺讨厌,但好歹是一韶的男朋友。”
这当然不是真实理由,真实理由是,以关白越自己的经验,以及原世界线的发展来看,但凡有人欺负临言,最终结果都以“攻略对象心疼、安抚临言、涨对于‘家境平凡但人坚强倔强’的临言的好感度、报复欺负临言的人”这个流程告终。
——或者说临言的好感度不少都是这么涨上去的,以别人的恶毒衬托他的单纯善良倔强美好,打动攻略对象。
关白越不想给他做对照组,也想拦着别人到他这儿就智商掉线,变身反派。
此时一个穿着华伦天奴高定的女孩扬着下巴,嘲讽着临言:“你手腕倒是高明,吊着黎树泽吊了半年,最后吊不下去还能傍上秦一韶,混到这里来。”
“你嘴巴放干净一点!”
“我是哪个字不干净了?傍还是吊?做得出来还听不得人说了?”
临言气得胸口都在起伏:“我和一韶正常交往,你们不要自己心思龌龊就看什么都龌龊!”
“呦,这义正言辞的。”另外一个男生讥笑,“正常交往?天天去XXX会所和XXXX店?那里单次人均消费赶得上你家一年生活费了吧?难道你自己买单了?这屁-股卖得可真贵,几天功夫赚出来几年收入。”
血冲上大脑,愤怒让临言的脸涨得通红,耳膜都嗡嗡作响:“你们这些仗着父母有钱的人有什么资格瞧不起穷人?你们只不过是投了个好胎!”
“谁看不起穷人了?”穿高定的女孩将他从头打量到脚,似笑非笑“我只看不起家境不好就理直气壮出卖自己花别人钱的人罢了。看看你这一身,出自伦敦萨维尔街240年的手工西装店,至少在20万英镑以上。轻轻松松以恋爱的名义从男朋友那里拿到这么多钱,这不是恋爱是包-养吧?”
轻蔑和嘲讽的目光笼罩着临言。这些人一步步逼近,将他逼到大厅觥筹交错的人们注意不到的角落,每个人似乎都想将他剥光从头研究到脚。
临言血液冰凉,颤着声在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