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扈。”
他的声音极大,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景歌闻声走近,稍稍问了下情况,马上板起脸严肃地叱责千雪。
“你怎么能这样对那些大人说话呢?”
“哦,那我该怎样?”千雪低着头,弱弱地回道,在想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惹得殿下不乐意。
“这样跟他们说话是没用的,你看他们现在不是吵得更大声了吗?要是嫌他们吵闹,你可以把他们打到不省人事,或者把脑袋揪下来,这样他们不就安静许多了吗?”景歌正色道。
“噢,还是殿下聪明,奴婢太过愚钝了。”千雪恍然大悟地应道。
随行官员听闻他的话语全都愣住了。
“大家不要紧张,我只是开个玩笑。”景歌转身笑着跟他们说道。
有两三人识趣地跟着笑了起来。
“我是在开玩笑,可她不会开玩笑的。”景歌又指了下千雪说道,而后转身走开。
这些官员全都是酒囊饭桶的蛀虫,武后把他们派出来,本就是撑撑场面送送死。根本无足轻重,自然不必给他们好脸色,就算千雪真的发怒杀了一两个,景歌也不会多说什么。
千雪看着那些官员难看的脸色,心里觉得好笑,一群怂包被殿下唬住了,当下也不再搭理他们,只是紧紧地跟上景歌。
“前面好像是淮南郡吧?”千雪说道。
“对呀,快要进入淮南郡了。”景歌一年前跟上官君月从临齐城回来,千里归途都记在心中,甚是熟悉。
淮南郡与帝都毗邻,匪盗乱军还不算太过猖獗,不过景歌也不敢掉以轻心。那些王子们正在图谋着皇位,他可不像李曼那么单纯,认为他们会顾及情谊和大局,不对他们出手。
“探子有来报,这郡中有大股的匪徒聚集,恐怕是冲我们而来的。”千雪低声说道。
景歌点点头,原先在去西北边境的途中,也曾遇到过占领城池的悍匪。景歌已经派人回报上官君月了,然而这次回来却发现没有哪位王子受到处置,这让他有些意外,他的判断出现了偏差,幕后之人比他想象中还要厉害几分。
千雪见到景歌神色如常,从容镇定,当即也无所忧虑。
“来便来,乌合之众料想也奈何不了我们,多添些剑下亡魂罢了。”她沉声说道,眼中有寒光流露。
景歌笑着摇摇头,“纵使是乌合之众也极为难缠的,这三千城卫军又不全是一条心的,不临阵倒戈暗袭我们就烧香拜佛了,若是换成三千西北铁骑,倒是可以一路横推过去。”
“一旦交战,多半要乱成一团,到时唯有把那两位公主带着溜走。你可不要恋战,千万要小心,形势不对逃命再说。”景歌叮嘱道。
“知道啦,殿下。”千雪笑着应道,自家殿下可不是好面子的人,打得过就打,打不过跑得比谁都快。
“真知道才好,不然受了伤,子杰可得怨死我,这是他托我给你的书信。”景歌在怀中取出一封土砖厚的信封,这是先前在帝都中卫子杰偷偷塞给他的。
景歌一度怀疑他不是来送行的,主要目的是想要自己帮忙传信。塑料兄弟情义,这厚厚的一叠,怕不是有几十万字,还算是信吗?
“哼,我才不要呢。”千雪接过,随手就把它仍在荒草地上。
“反正我把信送到你手上了。”景歌摊手无所谓地说道。
“我去前面巡视一番。”他也不把地上的土砖信捡起来,径直回了队伍中,走到城卫军的将领旁与他们交谈。
“殿下等等我。”千雪紧随其后。
景歌与那些将领们聊了一会儿,回头看看,发现千雪已经不在身后,当即微笑着向原先丢了书信的那块草地走去。
“你在找什么?”他看着把荒草地犁了一遍的千雪,笑着问道。
“没,没在找什么?”景歌悄无声息地过来,她不曾察觉,被他撞见,不免有些尴尬羞怯。
“是在找这个吗?”景歌把土砖拿出来,戏谑地笑问。
“哎呀,讨厌,好你个殿下,竟然耍我!”千雪捂着通红的脸蛋,气恼得直跺脚。
“好吧好吧,就当我没来过,姑娘你的东西掉了。”景歌把书信扔到地上,飞一般地闪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