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母轻叹说道,又指着另一个头发稀疏的中年男子说道,“账房先生,成叔。” “兰姨,成叔。”景歌依次叫道。 两人躬身回礼。 “这是雪丫头。”景母招呼那个粉红衣衫的侍女走近,拉着她的手问道。“以后你来照顾歌儿可好?” 粉红衣衫少女欣然点头道,“好的,夫人。” “歌儿随我去后堂给你父亲上柱香,告诉他你平安归来。”景母起身带着景歌走入后堂中。 一尘不染的后堂桌子上摆放着一个灵牌:先夫景青之位。很简单,景歌看着灵牌不免有些悲伤,终究是没机会再见到父亲了么? ....... “雪丫头,带歌儿回房洗个澡换身衣物吧。我去厨房炒几个菜,今晚可得好好庆祝下。”景母说道,她已多日不曾下过厨房。 “殿下这边。”粉红衣衫的少女在前引路。 “你叫什么名字?”景歌问道,她面如满月,容颜秀丽,星眸皓齿,广袖飘舞,袅娜纤腰,绾起的头发斜插着一根羊脂小簪,举手投足间独具风情,不似寻常侍女。 “奴婢叫千雪,殿下真的记不起了么?”那少女回答道。 景歌笑着摇头。“我以前可曾欺负过你?” “奴婢在七岁的时候便跟了夫人,十二年来一直随侍夫人左右。昔日殿下极少呆在府中,所以不曾被殿下宠幸过。”千雪微红着脸回答,她误解了景歌的意思。 景歌听到她的回答略觉尴尬,但也不作解释,他想了一下说道,“你与我年纪相仿,不用对我行礼,也不要自称奴婢什么的,听着怪不习惯的。像朋友一样相处即可,无须有尊卑之分。” 千雪听到他的话急忙低下头惊慌的说道,“奴婢不敢。”她是奴隶之身。尽管夫人一向和善,宽待下人,但她从不会因此而有丝毫放肆,逾越了本份。 “可是我是殿下,你不是要听我话的吗?”景歌说道。 “额,这...是,殿下,奴婢记住了。”她犹豫了一会儿说道。 “这便是我曾经的房间么?”景歌推开门迈进这个房间,竟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他怔怔的凝视着这个奢华的房间,里面的桌椅都是名贵的木材制造,摆设着不少珍稀的字画古玩。而这一切,他觉得很熟悉。这是不合理的,他没来过这里,不应该有这种感觉才对。 他在房间内行走了几步,眉头紧皱,一阵清风拂过,吹走一些尘埃。他感觉自己脑子多了一点点东西,像是隐藏在深处的记忆被唤醒。他有些迷茫,有些不解。难道说我真的曾在这里生活过吗? “殿下,洗澡水放好了,试一下水温合不合适。”千雪在他发呆的时候取来了一个大桶,放在房间内,装好了水。 “噢,好的。”景歌走过去。 他看着千雪上前来脱下他的外衣放在一旁,然后伸手去解他的腰带。这才意识到千雪要侍候他洗澡。 景歌自然很不习惯这样子,而且动作生硬的千雪俏脸也有些羞红,显然她之前是极少做这种事的。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先出去候着吧。”景歌说道。 “是,奴婢就在外室候着,殿下随时唤我。”千雪如获大赦的走出去。 景歌极快的洗完澡,换上一身锦衣,腰缠玉带,看上去倒也人模人样。 他走出外室,坐在那张铺着厚厚貂皮的床榻上,感受着屁股下面传上来柔软。心想,卧槽,真皮沙发坐得这么舒服,于是他趴在上面,舒适的呻吟着打了几个滚。 “你算是我贴身丫鬟了吧。那些暖床啊什么的都可以吗?”景歌看着一旁想笑却不敢笑出来的千雪,决定出言调戏一番。 “如果殿下需要的话,当然可以。”她咬着嘴唇说道。 “这么好?那就过来坐着吧,正好有些话想要问下你。”景歌在床榻上挪出一个位置,说道。 千雪顺从的走过来,她善解人意,说道:“殿下是想了解这三年府中的情况吗?” 景歌点头。 “三年前大元帅遇害殿下离京后,夫人便遣散了所有府兵。朝中依旧给镇国公府按照王公爵位发放俸禄,分毫不少,逢年过节皆有赏赐,夫人把大半俸禄用于救济贫苦民众和牺牲将士家眷。”千雪坐在一旁说道。 “遣散府兵,何人护卫我母亲?”景歌问道。 “成叔和我。”千雪说道。 “你?”景歌惊讶。 千雪点头,“成叔是宗师境界的高手,夫人为人和善,与世无争,几乎不会有人想要伤害她。” “那你呢?在何等境界?”景歌问道。 “六品,不过奴婢修的是杀伐之道,即便是对上寻常宗师也无惧。”千雪轻声说道,她不敢在殿下面前把话说得太满。事实上,寻常宗师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原来如此,母亲让你来贴身保护我,那谁来保护她呢?”景歌想起景母先前郑重的问千雪是否愿意照顾他的场景,知道她把贴身的侍女给了自己,不免有些担心她的安危。 “殿下不必担心,夫人自有兰姨护卫。”千雪笑道。 “殿下可能不知,您离家千里,被放逐于边陲之地的时候,兰姨一直暗中跟随。夫人怎会让你独自一人身处险境呢。”她又补充道。 是了,母亲得知自己儿子被放逐,当然会想尽一切办法保护自己的安全,把最好的护卫派了出去。 “你跟在我身边,随时告知我遗忘之事。”景歌吩咐,他想了一下,拿出那张上官君月给他的要房子交给千雪,“还有劳烦你每七天按这药方熬一份药给我。” 千雪接过药方关切问道,“殿下身体有恙?” “并无大碍,不过是张调理身体的方子而已。”景歌说道,他想上官君月医术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