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一起单挑她一个还打不过,全都被抽得抱头鼠窜。 尤其是景歌骂她臭婆娘,被她惦记着见一次抽一次,此后两三年都不敢靠近卫家。她给那条鞭子起个名字叫打虫鞭,时常拿来教训卫子杰孟伦这几条虫。 这些年来,她修文习武,比寻常人家的孩子还要勤奋,都不知在多少品的境界了,就卫子杰这三脚猫工夫,哪里躲得过她的鞭子。 ...... 未央宫。 “启禀皇后娘娘,镇国公景青之子已回到帝都。”一个紫袍太监尖声说道。 那位正在专注地批阅奏章的金袍女子头都不抬的说道,“下次再拿这种小事向我汇报的话,你就不用站在这里了。” “是,奴才知错。”紫袍太监跪倒在地,浑身被冷汗打湿。 ...... 洛阳东门的街道上,有不少小贩在摆卖着各种各样的东西,孩童在道上嬉戏追逐打闹。 景歌随意地看着四周,不小心碰倒了一个稚童。他不过四五岁左右,长得白白胖胖的,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麻布小衫,前额留着一小撮刘海,甚是可爱。 他撞到景歌跌倒在地上,不哭也不闹,只是哎呦地轻呼一声,然后笨拙的爬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捡起地上的一个小果子,怯生生的跟景歌道歉。 “大哥哥,对不起!”他低着头站在景歌前面。 景歌蹲下身来,轻轻刮了下他的鼻子:“没关系,你可要小心点,别在街上乱跑哦。” 他听了景歌的话认真的点几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大哥哥,你要吃海棠果吗?”他把一只果子递给景歌。 景歌注意到他有两个果子,刚刚跌倒的时候,一个掉在地上了,另一个紧紧攥在手中。他把掉在地上的捡起来小心翼翼地在衣服上擦去泥土。 而此刻他递给景歌的却是那个没有掉在地上的那个果子。这个小细节让景歌颇有触动。 海棠果,长得跟苹果差不多,不过要小上很多,比拇指稍大一点而已。 “很好吃的,酸酸甜甜的。”他看到景歌没有接他的果子,用稚嫩的声音说道,明亮的眼睛宛如黑宝石般纯净无暇。又带着些希冀之光。他是在单纯的想向景歌分享他认为好吃的东西,让人不忍拒绝。 景歌接过果子,说道,“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娘亲叫我小宝。”他脆生生的说道。 “小宝,你在那里做什么,快过来。”一个衣着朴素的小娘有些焦急的呼唤他。 景歌站起身来,那小娘把小宝护在身后。有些不安的说道,“小孩子不懂事,若是冲撞了大人,还请大人不要责怪。” 洛阳城有很多大人物,这些微不足道的小百姓是不能稍有触碰的。特别是身后跟着这样一个绝色女子的人。 “大姐不必惊慌,我并不是什么大人。”景歌看出她的惊慌和紧张,温和的说道。 “小宝很懂事很乖巧,还请我吃海棠果呢。”景歌扬扬手中的小果子。 “大人若是不嫌弃,就多拿些。”那小娘见到景歌这般模样才放下心来,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摊说道。 “不必了,一个就够了,多谢大姐。”景歌说道,这些市井小民讨生活不容易,景歌和月儿此刻又身无分文,怎会再去拿人家的果子呢。 景歌顺着街道和那对母子一起走到他的小摊前,发现她小摊上放着一本破旧的书。 “我可以看下吗?”景歌有些好奇。 “可以的,大人。”那小娘回答。 景歌翻看了一下,惊讶道,“这是一本兵书?” 那小娘红着脸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是先夫留下的兵书,妾身粗识几个大字。想着翻看一下,看能否懂一点,将来好教给小宝。” “等我长大了要去当一个传令兵,像我爹爹那样。我娘说了,想要当一个像爹爹那样的好兵就要好好读书,练武。”小宝在一旁用稚嫩的声音说道。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丈夫去世了。”景歌带着歉意道。 “没关系的。”那小娘眼神有些黯然的说道,“人固有一死,只恨先夫不是死在沙场而是死在奸人手中。” “死于何人之手?”景歌询问,就为这个海棠果子,他想知道那人是谁。 “那奸人已经死了,我丈夫在西北军中是大元帅景青帐下的一个传令兵。在三年前随大元帅回京路上与大元帅一同遇害。”那小娘平静说着。 “朝中没给牺牲的将士发放抚恤金么?”景歌问道,他内心很不平静,眼前这母子竟然与他有些渊源,竟是他父亲的传令兵遗孀。 “朝廷那些大人物哪里会管那些无名士卒的家属死活呢,倒是大元帅夫人惦记着我们。以大元帅的俸禄分发给我们,不过妾身谢绝了,妾身还年轻,又有手有脚,可以养活自己和小宝,那次随行牺牲的将士过百人,抚恤金自然该留给更需要的人。”那小娘淡淡说道。 宁愿自己过得苦些,把抚恤金留给更需要的人么。景歌深受感动,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大哥哥,我可以摸一下这把剑吗?”小宝走到马前,踮起脚尖指着挂在马上的长剑。 “小宝,不得如此无礼。”那小娘呵斥道。 小宝悻悻地退回去。 上官君月摘下长剑,蹲下身子放在他面前,柔声道,“你可以拔出来看一下,不过可要小心别割到手。” 小宝立刻变得很开心,不过他没有上前来,而是回过头看着自己的母亲,在征求她的意见。看到自己的母亲轻轻点头同意后才兴奋的上前来,用尽全力握着剑柄把长剑从剑鞘中抽出一点点。 他看了一会儿,把剑插回去,礼貌地对上官君月说了声谢谢,然后乖巧地回到自己母亲身边盘坐着。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