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杀手同时接两个任务的情况也不是没有过。
而她是小组的杀手，接的所有任务都是大单子，全都是亲自经过周穆生的手才送到她手里的。
他不可能没有发现这一点！
周穆生静静看着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是默认了。
第一次，感受到了被背叛的滋味。
夜飘零只觉得跟做梦一样。
她看着眼前曾经对她而言亦师亦友的人，在这一刻，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人一样。
半响，她只问了三个字：“为什么？”
“你太强大了，小零，”周穆生叹了口气，似无奈，“在教导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个杀手天才，但我没想到，你会成长到这个地步……”
夜飘零神色冰冷：“我没想过要威胁你的地位。”
当首领什么的，她从来没有想过。
没有这个野心，也没有这个兴趣。
“可是，你打算隐退。”
夜飘零更加不解了：“之前我说过，即便隐退了，一年后我还会回来的。”
“你见过哪个杀手隐退后，还有在道上出现的？”
周穆生却看着她，目光是她没见过的冷漠和理智。
“而且，你刚在世界上有一定名气，这个时候退出，对组织将损害多少利益，你有考虑过吗？”
“所以，你就打算毁了我？”夜飘零不敢相信，他居然是这么想的……
利益，对他而言，就这么重要？
亏她之前，要隐退的原因，除了谭若曦的事情她想要冷静一段时间以外，大部分竟都是为了不想连累组织……
现在想想，自己当时的想法，真他妈可笑！
“不，如果可以，我不希望这么做，”周穆生垂下眼眸，视线仍然温柔，充满着他自以为的深情，“小零，你知道的，我是喜欢你的……”
在这种时候，他说出这种话来。
夜飘零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觉得有点好笑。
因此她抿着唇，没有开口，等着他说出真正的目的。
果不其然，周穆生很快便开了口：“组织需要你，如果你留下来，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
“否则，你必须承受杀害雇主的后果。”
杀害雇主……
呵，还真是名正言顺呢。
想到那两个离谱的任务，她嘴角牵出了一抹讥讽。
称赞道：“手段真高明啊，周穆生。”
像那种两个人互杀的任务可不多，他接到任务的时候想必棘手很久了吧。
本就对她心生不满，在听到她要提出隐退。
干脆顺水推舟，挖了个完美的好坑给她跳。
如果她同意继续当他的杀手，那就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
而如果今天她拒绝，怕是就走不出这个地方了。
并且，他们会立刻公布消息，贴出证据，说是她杀了雇主，才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所有的杀手，都不会对此有任何异议。
夜飘零真的是第一次见识到了，周穆生身为一个掌权者的手段。
没想到是用在了自己身上。
听到她的讽刺，周穆生面色微微变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正常。
“做出选择吧，小零，”他低声说，“我本不想逼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