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她下意识停止了，抬头，发现夜飘零的视线早已经放在了那个角落上。
地上都是血，客厅里不少地方也都布满斑驳的血迹。
在沙发的角落里，却有一件衣服，被撕碎了丢在那里，像是抹布一样。
上头沾染了斑驳的鲜血。
已经破烂得看不出原本的形状了。
但夜飘零还是一眼认出了那件衣服……是辰雨的制服！
谭若曦今天穿在身上的那一套。
她麻木的动了动眼珠子，重新放在地上那摊血迹中其他的东西上。
那都是因为被血迹淹没而不显眼的东西。
可是她还是一样一样的认了出来。
领结，书包，还有碎了一地的课本。
以及，那个她从未离身过的小熊娃娃。
全部，全部都是谭若曦的东西。
她盯着半响，只觉得脑子里轰地一下被什么砸了下来。
所有的呼吸，都在一瞬间被抽走了。
窒息得发疼。
“啪嗒”一声，手里的冲锋枪掉到地上发出重响。
夜飘零整个人踉跄的朝后退了好几步。
“小零！”苏轻沫连忙过去扶住她。
少女脸上血色尽失，唇瓣轻颤着。
满眼只剩下了眼前那一堆染血的东西。
她颤抖着开口：“若曦……是若曦的东西……”
苏轻沫早已猜到，但听到她肯定的说出来的时候，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连忙理智的说：“你别多想，毕竟没有尸体，先找到路伟志再说，好吗？”
话落，她一边朝通讯器道：“依一，带几个人过来帮忙搜查。”
关依一立刻应声：“好！我已经在路上了！”
很快，关依一和几个小组专业处理现场的人都到达了这里。
在这座宅院进行了全方位搜索。
等关依一回来的时候，脸色已经带上了复杂。
她欲言又止：“头……”
“说吧。”
夜飘零盯着地上的狼藉，没有什么表情，眼神麻木而空洞。
“我们在这里搜到了一具年轻女性的尸体，”她捏紧了自己的手，低声说，“不过，已经面目全非了，还没化验，也不知道是不是……”
后面的话，终于是没能说下去了。
跟着几个人把那具尸体抬了进来。
蒙着白布，什么都看不清楚。
只看得到原本的白布都被染上了血红，可想而知下边是怎样一副血肉模糊的场景。
苏轻沫看到的时候，手都不自觉捏紧了几分。
然而，夜飘零却是很平静的，平静到了死寂的地步。
神色麻木，在沉静了一会儿后。
她忽然抬步，朝那堆破布般的衣服走去。
在一堆鲜血中，弯腰缓缓拾起了那个小熊娃娃。
拿出手帕，仔细的，小心的擦了擦上头的血迹。
低头看着手中熟悉的这个谭若曦从不离身的娃娃。
耳旁响起的，是那个眼神干净的女孩，一边捏着小熊的手，一边笑着朝她说的话。
“这是我爸爸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最后一个了……”
眼泪无声滑落，滴在了小熊上。
半响，夜飘零终于控制不住弯下腰去，抱紧那个小熊娃娃。
发出了呜咽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