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卿追不上,再加上吴怜儿还在宿舍,她怕没人看护,便留下来没有去追吴道。
但回到宿主后,东方玉卿就一直在想吴道说过的话。
“酒庄?他去酒庄找谁?”
“还说这人可以治好小怜……”
思绪飞涌之间,东方玉卿眼前突然一亮!
“画寞!那个古怪校医?”
云恒酒庄医务室的院子里,所有的瓜果蔬菜被夜色盖住,只剩医务室门口的一方石桌,尚在路灯的照耀下,清晰静立。
一名男子,身姿挺拔,端坐在石桌边的塑料凳子上倒茶。
和田暖玉制成的玉壶里飘出渺渺水汽,茶香夹着夜色,飘进男人如瀑的青丝长发中,美而不媚。
院子的木栏“吱嘎”一声被人推开,石桌上的茶壶应声消失,只留几缕虚无的水汽还飘在半空。
“你能治好我妹妹,对不对?”
来人说话间,还喘着粗气,显然是一路跑着过来。
画寞回身,及腰的长发在灯光下,被镀上一层浅浅的金色,“什么?”
吴道跑到石桌边坐下,闻见未来及消散的茶香,下意识的瞥了一眼石桌,没看见任何茶具,疑惑的皱起眉头。可开口说的却不是茶具,而是吴怜儿的病情。
“你下午的时候,来云恒本校区,给过我一颗药丸。”
画寞抬眼将吴道打量一番,被汗液浸透的黑色短袖和同色休闲裤,已经彻底湿透贴在身上,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从进来到现在,已经过了几分钟,却还在喘着粗气,可想而知来此之前,应该跑了很远的路。
“你是从云恒本校区,跑来这边的。”
吴道有些意外的看着画寞,但着紧吴怜儿的病情,没工夫去细究别的:“我妹妹吃了药丸,病情确实好转了。所以,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办法根治我妹妹的病。”
“没有。”
吴道怔然,不甘心的追问:“就算不能根治,那有没有方法可以减轻她的症状?”
“有。”
吴道眼睛一亮,急声道:“快说!什么方法?”
画寞余光掠过吴道挂在脸侧的汗珠,心道这人是真心着急妹妹的安危,帮上一把也无不可。
但这个方法有违天道,若真告诉他,恐怕对他和妹妹也没有好处。
死乃命定,又何必干预?
“方法确实有,但恕在下不能告知。请回吧。”
吴道坚持:“我妹妹性命垂危,医生说只能等死,只要还有一点办法救她,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请不吝告知!”
画寞端坐,身上的白大褂在月光掩映下,带着几分白衣飘飘的仙气,让人恍觉不似人间。
“我只是一名实习医生,并不懂太多,你还是走吧。”画寞说完,拎起石凳边的锄头和洒壶,起身进屋。
吴道站在院子里,看着已经关灯的医务室,眉头紧皱:“我一定会让你说出救我妹妹的方法!”
第二天,吴道便请了假,一早赶来酒庄的医务室找画寞。
“早,我给你带了早点。”
画寞捧着热喷喷的豆浆和煎饼,清冷的脸庞上浮出一丝别扭的感动。
然后是午饭,晚饭,宵夜,外加各种饮料。
画寞一向不喜浪费,即便对外卖的食物不喜,但也还是全部吃下。
然后,就拉了一晚上的肚子……
第三天,吴道又带着早餐来找画寞的时候,画寞正盘腿坐在医务室的病床上调理呼吸。
“给你带了早餐。”
画寞额前的长发,忽然掉下一缕,平直的嘴角,微微向下耷拉着,看得出来这位仙人之姿的少年,昨晚是真的拉怕了。
吴道毫无所觉,见画寞没有回话,自顾的说:“等会午饭,晚饭,夜宵,我都已经订好了。”
咔嚓!
医务室窗户上的玻璃莫名裂开几道缝。
吴道继续说:“你放心吃,后面一个月的伙食,我都已经给你订好了。”
咔嚓咔嚓咔嚓……
医务室的两面窗户,八块玻璃,应声而碎,崩出来的玻璃渣散得到处都是。
吴道愣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什么,看向画寞。
就见画寞正从床上下来,看到桌上的早餐,下意识的往后趔了趔身子,然后特意绕道站在吴道面前,郑重道:“把你的早餐拿走,以后也请不要再送饭到这里。”
吴道坚持:“我会送到,你愿意将救我妹妹的方法告诉我为止。”
画寞无奈:“只要你答应再也不会给我送这些东西,我就告诉你方法。”
吴道不知道画寞为什么这么怕他送的饭,但总归目的已经达到,便坦然接受。
“多谢!不知怎么称呼?”
画寞摆手:“叫我画寞即可。”
吴道:“人从画中出,寞寞不得语。确实好名字,就是孤单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