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徐锦兮正在打扫新租到的公寓。电视里播放着某一频道的娱乐新闻,女主持和男主持相互调侃了几句,紧接着就把话题引到聂家上。
“哎一入豪门深似海这句话果然不假呀,还记得去年我们被一条聂氏总裁夫人意外亡的消息刷屏么原来人家并没有死,还好好地活着,据本台记者拍到的照片来看,聂太太正是之前和聂总一起出柜的那位”
徐锦兮手中的拖把啪地一声掉在地上。她保持着侧头看向电视的姿势足有三分钟之久,等到那条新闻过了,整个人还没回神,木讷僵硬地往一旁的椅子走去,缓缓坐下。
她瞪着僵直无神的眼睛看向空中虚无的某一点,就这么静静地坐了几个小时。
电视里的节目已经变成电影剧场,播放的是一部搞笑片越光宝盒。
在男主角和西域大使见面的时候,友谊地久天长的前奏欢快地凑响。
郑中基故意尖细的声调让歌曲听起来有一种另类的搞笑,很符合这部搞笑片的定义。坐在电视机前的女人却已经流下眼泪,一滴一滴砸在手背上,汇成一种无声的叹息。
她想起那晚见到萧冷的时候,自己终究是不够聪明,没有琢磨透聂江野的用意。他那么刚直的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会突然改变取向,而且还是一个比自己小的小子。
甚至,还许他坐在那里堂堂正正地听他们之间的秘密。
原来,不是因为聂江野色令智昏,而是那人本就是她一心要为之报仇的对象。
后来,她肚子去找萧冷的时候,被她一连问了几个问题,问到哑口无言。也是她足够愚钝,那个时候还没有注意到萧冷的不对劲。
一个陌生人,怎么可能会那么关心她的私事,甚至还会开解她。
当时,她对她说,“你口口声声说为了帮她报仇而活着,其实你只是想让自己活地好受一些,就算你真的以死谢罪,她未必这么想,到头来,你的事反而增加了她,乃至其他人的负担。”
徐锦兮突然发笑,笑声伴着低低的呜咽。
“怎能忘记旧朋友,心中能不欢笑,旧朋友岂能相忘,友谊地久天长”
磕磕绊绊的歌声凄婉悲凉。她缓缓起走到梳妆台坐下,从化妆盒里拿出眉笔对着镜子缓慢地描画。
空洞无神的眼神看着镜子里低低哼唱的自己,蓦然发出一声低笑。
她放下眉笔,拿起口红顺着唇形轻轻描动。殷红如血的红色印染了两片苍白的唇瓣,伪装出一种盛放于午夜的红玫火烈之美。
她在衣柜挑选了一件低长裙换上,然后上一件呢子长款大衣,换上那双十厘米高的靴子,拿着一个手提包慢慢走出了门口。
她走地很慢,高跟鞋哒,哒,哒地响,似乎在为她低微的歌声和声。
“举杯痛饮,同声歌颂友谊地久天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