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有病,而且,病地不轻。
她不想理了。
要是他敢出现,她先把他揍一顿再说,往死里揍。
在沉思当中,她进入了梦里。
这次,她回到了当年那个房间,满心都是找到证据的喜悦,突然间,她触碰到保险柜的开关,粉末进入眼睛里,她急切地想跑去卫生间冲洗,就在摸索的过程中。
耳机里传来了乔柠呼喊的声音,叫她赶紧撤退。
那时候,她触碰到浴室的门把,而那个男人,也从门外闯进来!
他拽着她,拖着她进入浴室,说好放她走,结果却是更加猛烈的进攻。
她在浴缸里呼喊,绝望地伸着手。
突然,她的眼睛能看到了,她看到聂江野站在她和那个男人面前,满脸失望地看着她,摇摇头,转身离去。
“啊!”
她醒了,背上出了一层汗。
就在她伸手要抹去额头上的汗珠之时,她浑身僵了僵,目光缓缓往旁边挪去,惊悚地看见早安站在那里,衣服都没穿好。
他的目光很陌生,透出一种不可置信,嘴唇紧抿,两只垂放在身侧的小手握成拳头。
“早安,你怎么了?”
早安看着她,许久,才出声,“妈妈,爸爸是不是坏人?”
她一脸错愕地呆住,不清楚儿子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
早安突然捧住她的脸,小脸愤鼓鼓的,“我永远都会站在妈妈这边。”
凉慕止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听着这句话,心里暖透了。
轻轻搂着小家伙,问他,“妈妈是不是说梦话了?”
她感觉到他点点头。
“哎呦,那是梦而已。”她把孩子打横着抱,低头亲昵地拿鼻尖碰了下他的鼻尖。
早安眼睛圆溜溜地转,有自己的想法。
然后点点头。
凉慕止眼眶微微湿润。
抱住孩子的同时,心里涌现出了坚定。
她绝对不会让那个男人影响到她的孩子。
拿过手机看了时间,竟然已经早上八点半了,她赶紧起床给孩子做早餐。
岁岁在上头吃,所以她只做了两个人的早餐。
一阵忙活之后,她又留下来陪早安讲了会儿功课,之后看看时间,刚好十一点半,便上去,让早安先自己写作业。
多次从聂江野的衣柜里出来,这次的心情是不一样的。
经过昨天晚上,他们好像进入了冷战期。
不对,是冷静期。
她昨晚急匆匆地上楼,根本没有来地及看他的反应,也不知道气到了哪种程度。
从衣柜里探出脑袋,她清咳了下嗓子,声音软绵而轻,“首长?”
没有人回答。
她从柜子里出来,环视一圈,没有见到他的人影。
果然是去上班了。
静坐了会儿,她突然发现,自己想他了,无法对他坦白那些事,心里很不是滋味。
任何一个男朋友看见自己女朋友还跟“前任”联系,想必都不能若无其事。
可想而知,昨晚他是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把脾气压住。
不过她没有打电话给他,兴许他现在还在气头上。
还是等今天他回来,她再好好哄哄他。
她走出卧室,边走,边回忆着老妈以前哄老爸开心的套路。
就这么一直想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楼。
“既然事情已经大白了,婚礼也得准备了,我会马上找人来看日子的。”
什么婚礼?什么日子?
凉慕止听着这男声耳熟,便加快了脚步往客厅走去。
结果,她一出现,就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她也愕然,竟然是纪家的人。
袁琴也在,太姥爷也在,就是唯独聂江野不在。
纪雄看见她,冷冷地哼了一声。
“江野的正妻都回来了,有些人竟然还这么不知羞耻地霸占着别人的地方别人的东西别人的男人。”
凉慕止茫然,心里蹦出来一个不可能的想法。
就在这时,纪宝拉姿态优雅地起身,拿起桌面上的一张纸朝她走过来。
“凉小姐,我知道你喜欢我老公,也喜欢我孩子,但是有些事情是命里注定的,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真的迟早会出现,而假的,也成不了气候。”
话落,那张纸现在凉慕止眼前。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明了纪宝拉与岁岁是亲生母女关系,而日期,是今天!
“这是我老公的医生亲自鉴明的,我,就是孩子的生母。”
凉慕止后槽牙暗咬,心中,还在怀疑这份鉴定的真假。
但更多的是,不想相信。
她不想相信,这个女人就是岁岁的母亲,就像不想相信昨晚那个恶心的男人是早安的亲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