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医院后,她打开信封,里头装了一个透明塑胶袋,而袋子里头,竟然是一根头发。
纪宝拉想了想,突然猛然站起来,拿着袋子的手有些颤抖。
因为她想通了叶色的用意。
这是一个女人的头发,也就是说,叶色想让这根头发代替她去做鉴定。
而这根头发的主人,就是岁岁的亲妈。
叶色竟然知道岁岁的亲妈是谁!
她坐不住了,连忙走过去叶色的病房。
叶色看见她什么都不伪装就进来,心很是烦乱。
“你,你……”
“纪小姐怎么有空来看我了?”叶色微笑,放下手里的书,口吻和语气都像是今天第一次见到纪宝拉一样。
纪宝拉停滞了下,刚想说,今天我不是来过了么?
但是她转念就想通了。
叶色果然够谨慎。
她笑了笑,“是啊,正好我今天也在医院,就顺道来看看你,你身体好些了么?”
“差不多了,出院就这几天了,谢谢你关心哈!”叶色的语气多了一分爽朗。
纪宝拉想了想,突然拉开她旁边的抽屉,在上面写上几个字。
【你知道岁岁的亲妈!】
叶色脸无变色,慢悠悠地拿过那张纸,烧了,“这不是什么要紧事。”
“可是我想知道!”
“相信我,你知道了对你没好处,还是等事成之后,我再告诉你吧。”
以纪宝拉的心理素质,她要是知道这件事,说不定会在人凉慕止面前暴露马脚,还是不知道比较周全。
纪宝拉不肯,这么打的事,她不知道真的坐不住。
叶色微微沉脸,“你还想不想赢?”
“我……”
“我既然一开始选择帮你,就不会害你,我希望你也能尊重一下我。”
此时,叶色在纪宝拉心中的形象已经高大起来,她听到这话,一时不好在多嘴。
毕竟,叶色是她取胜的关键。
带着一腔惋惜回到病房里,心中对这件事还是念念不忘。
她决定,找时间去找那个发廊的人。
青墨将纪宝拉拜访叶色一事迅速告知凉慕止。
此时,芬兰的时间刚刚走到中午,凉慕止几人正在去用餐餐厅的路上。
看到是青墨的电话,她一是想到那个神秘短信的男人,二是想到叶色,这两个无论是那一个,她都不想让聂江野知道。
所以,她毫不犹豫地将电话给挂断了。
聂江野正在给岁岁弄好手套,眼皮不经意地抬起,便看到她挂电话的小动作。
“怎么挂了?”他语气淡淡,听着像是随意问出口一句话。
凉慕止没有看他,眼睛直视前方,“没什么,一个骚扰电话。”
他没说什么。
夜晚,凉慕止站在窗边盯着下头的车水马龙陷入沉思。
刚才趁聂江野跟早安去洗澡的时候,她快速给青墨回过去电话。
青墨的最新消息说,叶色与纪宝拉有联系,而且,貌似还在计划着一件事。
具体是什么,她还在调查。
但光是叶色和纪宝拉两人有联系,就足够让人遐想。
这时,一双手臂从她从她腰后伸过来,他的身子也贴上她的脊背。
凉慕止微惊,感觉像做了亏心事一样,“你怎么出来了?”
他微微错开低下头,脸轻轻摩挲着她的耳朵,“有事瞒我。”
他是肯定句。
她从来都知道他察言观色的能力很强,但她也对自己的伪装能力有信心。
想不到,还是被他看出来了。
“没有。”她笃定。
“嗯?”他嘴角有了些许弧度,“说谎。”
凉慕止转过身来,面对他,“我只是在想我妈的事,是你多想了。”
他静静地看着她,良久,才说,“是么?”
面对他的凝视,凉慕止没能一下子回应,心脏更是突突地直跳。
“我困了。”
她说完,错开他的肩膀走回房间。
她不能直视他的眼睛,对他说谎的感觉糟糕透了。
心好像被放到烤架上炙烤,灼烧的疼痛刺激着她的神经。
她前脚刚回到房间,他后脚就踏了进来,伸手将她一把拉住抵在墙壁上。
凉慕止再次掉入了他的黑眸里。
深似黑洞,狂如旋涡。
“你要干什么?我真的困了。”她尽量保持平静。
聂江野久久不说话,眉头逐渐拢起。
“我以为你将我看做了你男人。”
他猝然松开她,扭头开门出去,“是我想多了。”
门轻微地关上了。
凉慕止心口一阵绞痛。
她以为他会霸道强势地逼她说出一个他能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