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起飞,凉慕止连忙拉开大背包的拉链,把小家伙抱出来。
为了孩子,她用力将心事暂时压住,让孩子看到一个明媚愉快的妈妈。
岁岁的小手扶着早安从包里出来,然后指着窗外。
她的小手指上,有一个小小的、细不可见的针孔。
“安哥哥你看,云朵!”
岁岁也好久没有出来玩,一听说要出来玩儿,兴奋地不行。
早安虽然没说什么话,但是眼睛一看见外头的景色,显然亮了。
一扫多日来呆在地下楼的郁闷。
凉慕止噙着微笑,用下巴敲了敲他的小脑袋。
小家伙抬起头看自己妈妈,发现她在用眼神示意他向四十九号道谢。
早安有些别扭地别过脸,两条小腿晃悠晃悠的。
“咳咳。”凉慕止清咳两声。
早安一抿双唇,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
身子一扭,往聂江野那边倾了过去,趁着聂江野闭眼休息,迅速将那颗糖塞进他的掌心里。
聂江野似乎是睡过去了,并没有察觉。
礼貌二字,凉慕止从早安还没会说话开始就在教他,所以,他的礼貌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光凭一棵糖,还不足以证明他真的接受了聂江野。
凉慕止低吟一会儿,突然在儿子耳边悄悄细语了几声。
刚说完,早年就一脸“我没听错吧”的郁闷。
然后,摇摇头。
凉慕止忽视他的抗拒,疼爱的摸摸他的脑袋,“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过了一个半小时,聂江野醒来,反而是两个小家伙都睡着了。
他手动了动,发现掌心上有颗糖。
“早安给你的谢礼。”凉慕止凑到他耳边说了句。
聂江野捻着手里那颗糖,心里滋生出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
好像欣喜,也像欣慰,还有那么一部分的成就感。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飞机降落在芬兰这片美丽的大地上。
接下来的三天,他们都会在这里度过。
两个孩子在飞机上吃吃睡睡,到了落地的时候还是睡的。
这时候的芬兰,正好被午后三四点的阳光普照。
白雪与大地铺展而开,街上人来人往,举起相机,随意一个镜头都非常富有浪漫气息。
这样的芬兰,让凉慕止本来沉重的心情得到了稍微的缓解。
孩子们还在睡,她本来想抱岁岁,让他抱早安,结果他二话不说,两个一起揽了过去。
两个四岁半的小孩子在他两个臂弯里,丝毫不显得沉重。
凉慕止拿着背包走在旁边,这一幕,很和谐。
而此时,纪宝拉在聂家迎来了难题。
她刚放下跟叶色聊天的手机没有多久,就有人敲响了她的房门,钟叔在门外叫她跟随去一个地方。
纪宝拉没想太多,关上门就跟着过去,想着一个管家而已,能做出什么为难她的事。
跟着钟叔进入一个房间后,里头有一个男人在等候。
男人看见她来,便起身,“纪小姐,你好,我是聂先生的私人律师,他让我来跟你谈谈。”
纪宝拉一脸防备,“谈什么?”
“请坐。”
纪宝拉忐忑地坐下,手足无措,说实话,她从小到大顺顺利利的,在遇上聂江野之前,一点小挫折都没有遇到过,所以,心里素质不强。
“纪小姐,请您看清楚这一条。”
纪宝拉小心翼翼地看向纸面上——诈骗罪是指以非法占有为目的,用虚构事实或者隐瞒真相的方法,骗取数额较大的公私财物的行为。
纪宝拉已隐有怒意,“你给我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律师不紧不慢,“您先别急,再看看这条。”
纪宝拉一低眸,又看见了纸面上的一句话——诈骗公私财物,数额较大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数额特别巨大或者有其他特别严重情节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
又是一条冷冰冰的量刑法律!
他到底为什么给她看这个?
纪宝拉脊背已经在冒汗了,“我不舒服,想回房!”
“聂先生说了,如果您中途退出这次谈话,那就等于与聂家抹清关系。”
与聂家抹清关系……
纪宝拉咬着牙,硬是坐回来原处。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没犯罪,给我看这些东西你也吓不到我!”
律师沉着微笑,“犯罪有个过程,我之所以给纪小姐看这些东西,也是奉命给纪小姐指路。”
“指路?”
“聂先生早有决定,一旦找到小小姐的亲生母亲,会给她他在聂氏一半的股权,所以,若是您提供的那份亲子鉴定报告有误,拿到了那份股权,即构成了诈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