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江野冷冷地拧眉，一言不发地看着纪宝拉。
在沉默的注视下，纪宝拉没有像以往那般退缩，反而十分有底气。
“今天我来，也不指望你能负责任，但是岁岁是我的女儿，以后必须由我抚养，我是不会让那个女人养育我女儿的！”
“哎呦，这可不行，岁岁是聂家的孩子，是一定要留在聂家的，宝拉你别担心，有奶奶在，江野太太这位置，一定是你的。”
话落，她看向聂江野，“江野，你爸在世的时候，就一直在教育你做人要有担当，敢作敢当，现在，你可不能让奶奶失望啊。”
聂江野合了合眸，忽然吩咐，“钟叔，安排纪小姐住下。”
纪宝拉欣喜地笑开了，抹了抹泪，上前要抓住聂江野的手。
却被他不客气地躲开，“女孩子，贵在心纯。”
他抬眸，眼里露出危光，“但如果心蠢，就是自掘坟墓。”
落下这一句，他凛然转身回清风居里。
袁琴为纪宝拉高兴，“宝拉啊，江野已经承认你了，他就是嘴硬，那个女人那边，你给他点时间解决。”
纪宝拉乖巧地点头，“我都理解的，奶奶。”
凉慕止回到地下三楼，发现早安已经发闷气了。
桌子上撕开了很多小零食的包装袋，他平时不怎么爱吃小零食的，现在看来是饿极了才不得不吃。
早安看着她，“你戴着墨镜是不是要去旅游？”
说话间，他的眼神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早已经收拾妥当的一个小箱子。
凉慕止想起来，她前几天就跟他说了，今天圣诞会带他出去度假。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妈那边出了事，纪宝拉还来闹。
她怎么还有心情去玩。
可早安已经被关在这里近一个月了。
小家伙并不知道她的心里活动，大眼睛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里头，充满了期待。
凉慕止看着看着，目光便柔和起来，抱起儿子，“好，我们去玩儿。”
刚说完，她就看见儿子神采奕奕的目光。
她露出微笑，点了点小家伙的鼻子。
照顾好他吃饭之后，她上楼去找聂江野，说去芬兰的事情。
只是，聂江野并不在卧室。
她只好下楼找，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佣人拖着纪宝拉的箱子走进来。
两个女人迎面走近，谁都没有搭理谁。
纪宝拉在两人擦肩之际，眼角扬起得意，“野鸡终归是野鸡，以为使点狐媚手段就能飞上枝头？”
凉慕止微微嗤笑，“纪小姐剖析自己，剖析地十分得当。”
“你！”她忍下怒气，复而笑开，“你还是回去好好收拾东西吧，不过呢，我也挺同情你的，为了成全自己嫁入豪门的美梦，不惜拿自己儿子的命做垫脚石，可惜，最后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真是替你那个可怜的儿子痛心，竟然会投胎投到你这种人身上。”
凉慕止凝望她，不作声。
“你什么眼神？你以为瞪我你就可以不用滚出这里了么？”
“我告诉你，这里迟早是我的家，等你滚后，我会让人把有过你痕迹的东西全都扔了！”
凉慕止依旧是不做声，神态悠闲，仿若一个听故事的旁听者。
“呵，哑巴了？说不出来话了是么？也是，你这种人还有话可说么？你爸爸罪恶滔天害了多少人，就你这样的人，也配踏进聂家的门么？”
“宝拉！”
一道沉重的女声，从纪宝拉身后传来，她猛地回头，就看见袁琴站在楼梯楼，脸色阴沉。
凉慕止挑挑眉，对袁琴点点头，然后转身走开。
纪宝拉急忙过去扶袁琴，“奶奶，你什么时候来的？”
“宝拉，刚才那些话，我真不敢相信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一个大家闺秀，怎么能说出如此粗鲁的话？”
纪宝拉暗叫惨了，聂老太太最喜欢她的知书达理，不与人争的善良性子。
最讨厌的，就是嘴不饶人，张口就是骂人的女孩。
而刚才，她现在做了后者。
她咬咬唇，一副可怜相，“是我不对奶奶，我只是觉得用自己儿子的性命当初嫁入豪门的垫脚石实在是太没有人性了，才会一时失礼了，奶奶，您别怪我。”
袁琴一听，眉头皱地更加厉害了，“你在说什么？”
她深居简出，跟不上外头的新闻。
纪宝拉为难地抿抿唇，道，“外头都说，凉小姐为了嫁入聂家，不惜设计杀死了自己的儿子。”
“什么？！”
“我其实也没有真凭实据，但是外头人人都这么说，还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再加上，一个孩子怎么会在大冷天去海里游泳呢，所以，我就觉得这说法可信。”
袁琴不悦地沉了一口气，“没证没据的话呢，就不能乱说，你是天州的第一名媛，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