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许嚷嚷着好久没见小媳妇了，要留她在这里住，岁岁抱着凉慕止的脖子不肯撒手，一副“妈咪在哪儿我就在哪儿”的态度。
“哥，你留下来嘛。”
聂江野面无表情地瞥了凉慕止一眼，道，“听女儿的。”
“我听妈咪的！”
顾许扭头，桃花眼闪着亮光盯住凉慕止，“小慕止……”
三个人齐齐看着她，那一刻，她是心软的。
但是她手里捏着分寸，有些事，还是得适可而止。
“客栈有事等着我呢，岁岁，想我了就开视频好不？”
岁岁摇头，眼里已经有了泪光。
凉慕止为难，其实她也舍不得小公主，但是总那么亲密，不是回事儿。
“行了，别闹情绪。”
聂江野声音微沉，将岁岁强行抱过来，转手给了顾许，“照顾好她。”
顾许一脸懵……
岁岁也一脸震惊，连粑粑都不要我了吗！
聂江野拿起外套开门出去，“送你回去。”
“嫂砸，跟上呀！”顾许明白着聂闷骚的用意了，合着是嫌他女儿碍事儿……
凉慕止拿上礼物，便走出去，关门前还恋恋不舍地跟岁岁挥了挥手。
楼下的人还在嗨，灯光摇晃，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俩走出去。
她追着朦胧的路灯光辉，静静地走在他身后，两人之间隔着半米的距离。
深秋的夜风冷丝丝的，她不由地缩了缩脖子，影子也跟着缩脖子。
他忽然停下，然而她因为垂眸走路，没有注意到，一时脚快撞上他的脊背，踩上他的脚后跟，条件反射往后退了几步，结果没站稳，身子往旁边歪去。
瞬息之间，一个手臂稳当当地把她揽回来，惯性之下，她的脸往他脖子上压去。
沁人的清冽香味扑鼻而来，她匆匆别开脸，主动往后站远了小几步。
“谢谢。”
他垂了垂眼，没说什么，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去。
凉慕止挡住他的外套，“别！”
他定睛看她，不解。
她挪开视线，“我这人自制力差，禁不住撩。”
他眸色微恙，“哪儿来那么多想法。”
凉慕止嘴唇动了下，匆匆说了句“你不懂女人”，便快步往大门走去。
聂江野看着手里的外套，也没穿上，往肩上一搭便抬步往前走，目光紧紧锁着她的身影。
凉慕止借口困，坐上了后座，方便睡觉，实则是怕自己离他太近，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会波动。
路程远，车子平稳驶动，她开始犯困，最后，竟也睡了过去。
等迷迷糊糊醒来，外头的昏黄灯光一束一束地在她脸上闪过，道路上车流不止，高楼大厦依旧灯光璀璨。
显然，他们还在路上。
“还远，想睡就睡。”
他的声音传来，在这夜里，莫名地让人听来暖心。
凉慕止趴在座上，刚睡醒的迷蒙小眼神一转不转地盯着驾驶座看。
看了一路。
终于到达，凉慕止拿着东西下车。
他双手插兜倚靠在车边，背着月光，硬朗的轮廓湮没在黑暗之中。
凉慕止走近他，把手里的两个袋子递给他。
“什么？”
“谢谢你告诉我顾许的喜好，这是礼物，一点心意。”
聂江野似乎静止了几秒，盯着她手里的袋子看，迟迟没有接过去。
半响，才问，“给我的？”
“嗯。”
他这才伸手拿了去，黑暗中，眉眼飞扬。
是他的礼物，还是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