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可以想象这个男人是如何随意选了一家店又如何随手捞了一件衣服面无表情地丢给店员打包的画面。
光是想想，就觉得好笑。
但很快，她的笑就凝固在嘴角，因为她突然发现自己的胸衣非常合适。
这个似乎挑地并不随意。
他……怎么会知道她的尺寸……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再看也不会给你换。”他冷冷一句。
她摇摇头，“尺寸合适，不用换，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饿死了。”
不等她说完，男人转身便朝一间餐厅走去。
凉慕止跟上去，宽松的裙子穿起来十分舒服，跟她的心情一样。
点餐之后，凉慕止去了趟洗手间，时间有点久。
菜上来了她也没回来，聂江野没动筷子，抬手看向腕表，又看向通往洗手间的方向，眉心微微蹙起。
正欲起身，一道倩影适时映入眼帘，他眼底的担忧迅速消失。
她的手里却多了一个礼盒。
礼盒挪到他面前，他没有接，徐徐掀起眼皮看向她。
她扬起嘴角，“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跟你对我的照顾相比起来也算不得什么，但绝对是我用心挑选的，聂江野，谢谢你，对我和我家人的照顾。”
这番话她说的郑重而恳切，也很真实。
聂江野淡淡阖下眼皮，面色不惊，“有功夫买礼物道谢，不如少给我惹麻烦。”
“麻烦要来我管不住，但起码还能管住自己不拖累你，况且，我也不好意思总是依靠你，麻烦你，不能因为你人好，就肆意享受你的照顾。”
他默然，徐徐看向她，“到底想说什么？”
她看着她，眼里一片璀璨，“我想心安理得。”
他面色一松，伸手夹了菜往嘴里送，“那就安下来。”
“身份不合适，无法安心。”
“身份？”
“我想做你女朋友。”
男人剧烈地咳起，她急忙给他递水过去。
“这就吓到了？那你得感谢我口下留情。”
她对上他复杂的目光，微微一笑，“其实我想做你老婆。”
聂江野俊容绷紧，凝视着她良久。
“以后不许再开这种玩笑。”
“我从不开这种玩笑。”
他眸色微沉，迅速敛下目光，“赶紧吃，我要赶回公司。”
凉慕止撑着下巴，没动筷子，“你可以把我扔下。”
“别挑战我的耐性。”他沉声。
她还是微笑，“看吧，你舍不得，舍不得就是喜欢我。”
他放下筷子，“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喜欢的女人是岁岁妈。”
“可她不喜欢你，没有哪个女人会离开自己心爱的男人，如果真有，那这个男人定是伤她不浅，如果两者都不是，那就是她不够好，不够自信，不配留在你身边。”
她很冷静地分析，逐渐把他的情绪逼出来。
她看到，他在握拳，冷厉的眼神望着她，没有一丝温度。
她藏在桌底的一只手悄然握紧。
“她好不好，轮不到你来评说。”
他随手取出几张票子，压在桌面上，决然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桌上的礼盒还摆在原来的位置。
简单的测试，让她得到了想知道的答案，却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只有真的在乎一个人，才会容不得别人说她一丝一毫不好，哪怕这个别人是他很亲近的人。
凉慕止扯出干涩的笑，不紧不慢地吃完一碗饭。
她出去的时候，外头突然下起雨来。
停车场的位置，他的车早已消失无踪。
她抱着礼盒坐在旁边的长椅上等雨停，心里在默数时间。
如果他回来，她就继续追他。
如果不回，她就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