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螃蟹主帅横着走到上首坐下,淡淡地说了一句:“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龟军师冷汗瞬间就下来了,可他的确伤重卧床,几乎动弹不得,只能躺着说:“大帅,是我们小看了他们哪,当日,蟹肉保横死,虾六重伤送回抢救,得知此事以后,我们立刻点起兵马,围剿探查,莫约三天前,真让我们在淡水河上游找到了那一队人类的踪迹,我等虽只带着数千人马,却均是精英,离近一看,那队人总有两三百之数,而且尽是人类幼体,我们……” “人类幼体?”蟹黄保打断了他:“难道我两千余名海族精锐勇士,竟是被一队人类幼体所灭?”蟹黄保说话间,竟没有露出任何气息波动,好像一个普通人一般,可见他即便动怒,却也能冷静如常。 龟军师的眼泪说来就来:“大帅啊,若是只有人类幼体就能这样,用武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那人类幼体只是一个幌子,有一个五品级的人类强者藏于阵中,那强者先以木种藏于水中,等我们涉水赶至,他就催生木种,直接引爆!” “呜呜呜,大帅啊,我等一时不查,被五品级的力量直接在腹中引爆,千余妖兵,数百小妖,瞬间就没了,没了啊!”龟军师啼哭道:“呜呜呜呜,虾将军他,虾将军他也因此而死,而我,因为有天赋灵法可挡一次必死之祸,否则……呜呜呜,大帅就见不到我了!” 是的,这只老龟也是毫无作伪,真情流露,想一想,两千多同族,还有一个同级强者竟在别人一招之间灰飞烟灭,就连他自己也险些丧命,这种经历,换谁都得做噩梦。 蟹黄保皱着眉:“木种随水而藏,你们在木种爆破之前,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没有啊。”龟军师带着哭腔说:“不知道是不是禁灵阵的原因,我等是半点感觉都没有啊。” 蟹黄保点点头:“如此说来,这种能力对我族而言,还真是个麻烦,但是三品以上,灵力流转全身,就算有异物或是异种灵力,也很难驻留,会被很快排出,为何……是了,是因为禁灵阵,那就是说,只要在阵内,这个人类就有机会再来一次,对于这一手,我们不得不防。” 龟军师转哭为怒:“对啊!若是早知有这一手,只需事先服用离火丹或是将水盾术内置于体,便可防住此招了,可恶的人类,被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啊!” 蟹黄保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离火丹可以烧灼异物,还可增长火系灵力强度,造价不菲,几个人用也就算了,不可能大规模使用。至于水盾术,你确定防得住吗?” 龟军师顿时支吾起来:“这个……属下不知。” “嗯,不知道,可以多想几个法子,大战在即,我们的主要精力不能放在后方,你记住,本帅不希望有人在主战场上,来上这么一下。”蟹黄保语气淡淡,不怒自威:“本帅来此,也没有怪你的意思,身为蟹族太保,蟹肉保莽夫而已,就算他足够勇武,就算他同级无敌,于大局无益。虾将军能力尚可,也够听话,只是智计不足,既然他死了,正好由你取代他的位置,等你养好伤,就是西营将军了。” 龟军师大喜:“谢谢大帅,谢谢大帅提拔。” 蟹黄保摆摆手:“本帅此来,还有一事。” “大帅请讲。” 蟹黄保说道:“本帅的大军师,飞鱼将军飞机头近期来过西北营区,你可知此事?” 龟军师意外地看着大帅:“什么?飞将军来过吗?我怎么没听到这个消息?” “是吗?”提起本族太保陨落之事都语气不变的蟹黄保头一次露出忧心忡忡的表情:“本帅曾派他四营巡逻,可他到了这边以后就自行离去了,并且至今下落不明,飞将军智计过人,声名极隆,如果连他都陨落了,恐怕真会影响三军士气。” 龟军师正想说些什么,忽闻帐外来报:“报!启禀军师,糟了!飞鱼将军重伤!倒在营外了?” 龟军师大惊:“什么!那还不快把他救回来!快让蚌精治疗团过来抢救!快,把本军师先抬开,这个珍珠治疗床先让给他!” 两天后,飞机头终于穿越禁阵区域,找到自己的大部队了,无巧不巧,主帅蟹黄保正好在场,还正好提到了他。 …… 一场洗礼之后,少年们继续上路了,他们不敢在阳光下冒头,于是只能在地下水脉中涉水前进,好在地下水脉之中的食物和水都还丰富,不缺生活必须之物,张孝恒无论行走坐卧都在修炼淬极体,两天下来,渐渐习惯了这种修炼节奏,终于感觉自己的修为开始缓缓前行。 飞机头留下的异种真气完全偏离了飞机头的初衷,变成了张孝恒的一种鞭策和催化剂。 为了习惯这种修炼方式,张孝恒更加沉默了,众人知道他的状况,也不多言,只是沉默地完成着自己的事。 就这样,众学子在地下水脉前进了十七天,终于随着水脉来到了地面。 是的,好消息是,以后不用一直涉水前行了,坏消息是,谁黄还没有醒。最近几天,张孝恒明显能感觉到,谁黄的身体乍冷乍热,状况似乎是越来越差了,他的旧伤也没见痊愈,旁人实在不知道他正在经历着什么,只能在旁边干看着。 离开了地下水脉之后,大家再次进入了潜行前进模式,就像他们在禁灵阵中做过的那样,张孝恒也不知道这样的躲藏还能坚持多久,他觉得,即使对手是海族,也很难发现他们在地下水脉的行动,但是对手毕竟是海族,张孝恒不敢冒这个险,一切的准备,必须提前开始。 于是,当他们离开地下水脉后,仍然在离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