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票叹了口气:“鸣虫,放手吧,张燕杰岂会在这里答应你,我们此时不走,就再也走不了了。” 鸣虫却没想那么多,他历尽了苦难,挖空了心思,一切都只为了小桃红,如今梦想濒临破灭,他再也忍不住,指着张燕杰高喊:“不可能!他说过的,他答应过我的!我们还留有字据!嘿嘿,小杂种,都是你惹的祸,都是你的错!我要杀了你,我现在就杀了你,不怕他不兑现!” 原本即将稳住的局势,只因张孝恒一句挑拨,再次变得混乱了起来,只是,张孝恒自己就在这混乱的中心,必须承受致命的危机。 这时,张孝恒却是一片了然,神色中全是洒脱的轻松,他抬起头来,对着他的母亲,秀娘说了一句话:“娘,孩儿没那么容易死,所以,你也要好好活下去,别回张家。” “几位大哥,”张孝恒又转向王票三人:“你们也快逃吧,张燕杰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说什么呢!贤侄休要害怕!”张燕杰终于反应过来:“快放了我贤侄,不然,我手中宝剑可没长眼!”那把宝剑即是他的灵体。 张燕杰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是干嘛来了?自己是确认信息,抢灵地地契,杀人灭口来了,跟这个孩子说那么多干嘛?说得越多,错的越多,如果再说下去,张少杰回来质问自己,那才真是没法解释了。 张孝恒冷冷一笑:“终于反应过来了,可惜……” 咬! 事件发展到现在,张孝恒头一次露出了獠牙,一张口,就狠狠咬住鸣虫拿匕首的一只手上。 同时,他的灵体,一滩烂泥包裹住匕首,让它无法寸进,同时双脚一蹬!原本以八岁孩童的气力,根本不足以撼动一个大汉,何况那还是六级灵修高手。 但此时情况不同,首先,鸣虫没料到这个孩子敢于率先发难,其次,他身在瀑布之顶,悬崖旁边,距离掉落深崖只有一步之遥,为了让别人投鼠忌器,他还主动靠向悬崖,原本就重心不稳。 因此,张孝恒这一蹬力量虽小,却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这一脚之后,两人都无法控制身体,只来得及惨叫一声,便一同落入深崖瀑布。 …… “不!恒儿!”秀娘完全没想到,事情竟会发展到如此地步,顿时紧赶两步,眼看就要不顾一切地跟着跳下去。 谁知,又有两个人冲了上来,一左一右拉住了她,秀娘回头一看,却是独狼和灵猫。 “放开我,我要去救我的恒儿!”秀娘疯狂挣扎,整个人情绪崩溃。 “走!”没想到,王票也赶了过来,与独狼灵猫会师一处,架住秀娘,转身就要跑。 “追!一个也别想跑!先抓住他们,再到下面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张燕杰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他知道鸣虫是亡命之徒,却没想到张孝恒也成了亡命之徒,竟然主动拉着鸣虫下去了! 这下不用装了,直接动手没商量了。 “放开我!”秀娘的情绪已经彻底崩溃,她的声音已经歇斯底里,两行血泪夺眶而出,眼睁睁看着孩子掉落深崖的娘,还怎么说服自己,好好活下去? 这时,异状出现了,秀娘的灵体风灵花飘然浮现,血泪悄然不见,那风灵花猛地收缩,再次绽放时,已变成了血色的风灵花,一只竖眼在花心中出现,血色不断延伸,瞬间染红了花蕊。 那花蕊仿佛活了过来,如鞭一般扫出,顿时,将架着她逃跑的三人全部抽倒在地。 秀娘挣脱之后,又要跳崖寻死,独狼和王票在地上打了个滚,急急忙忙地爬起来,独狼高喊:“夫人,不要啊!” 王票高喊:“夫人!你的孩子要你好好地活下去啊!我们换一条路,到崖下去找他就好了啊,他说不定可以掉到水里的!” 秀娘一滞,停了下来,虽然血泪仍在流淌,整个人却冷静了下来,她缓缓回头,带着血泪的双眼猩红可怕:“为什么,帮我?” 是啊,为什么帮我?你们不是来追杀我的吗? 这一刹那,王票语速极快:“我等不是不懂恩怨之人,若不是令公子,我们根本没有机会……哎,如果不是他们来的太快,一切本不该如此,可惜,现在走不了了。” 没错,说时迟,那时快,还不等几个人把话说完,张燕杰已经带人包围了他们,此时已经撕破脸,张燕杰也懒得废话了:“全杀了,一个不留。”言下之意,秀娘也不想留下了。 “可是……三夫人她……” 张燕杰想都不想:“她背叛了张少杰,与江湖中人**,刚才你们都看到了,她还害死了我贤侄,罪不容恕。” 张燕杰不愧久居高位,一家之主,瞎话说来就来:“杀了!” 虽然看到了事件的全过程,但是跟随张燕杰而来的人却是完全没看懂,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既然家主下令了,执行起来准没错。 听到张燕杰如此说法,秀娘忍不住冷冷一笑,头顶血灵花血色又增了一分:“张燕杰,你如此栽赃诋毁我没关系,但是我儿与你有何仇怨?为什么你非要让他死?来吧,今日,我就是死,也要拉你垫背!” 眼看着,战事一触即发,但是世上的事,往往就是存在着那么多的意外,就在双方动手的这个当口,天上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咦?血灵花?灵体异变觉醒?” 声音传来的同时,一股可怕的威压从天而降,一股强烈的风压仿佛跟着威压骤然而至,直把在场几十人吹得东倒西歪。 伴随着风压,却见一名青褶裙女子缓缓从天而降,当谁也没看清那女子长相时,就听她淡然吟道:“百花凋处我自生,徒然而立以为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