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厢房中,一名年近四旬,富家翁模样的人正坐在房中,借着烛光读着简书。苏顾上前深深的施了一礼,禀道:“主公,召陵韩易韩明远已经来了。”
那富家翁正是此行需见的主人,何苗何叔达。何苗抬头放下简书,笑容满面的问道:“哦,韩明远来了啊。快快请来一见。”
韩易上前也深深的施了一礼,说道:“韩易拜见何府君。”
何苗笑盈盈的伸手虚托,说道:“免礼,免礼,日后来我处时,无需如此的多礼。我生性粗俗,最不喜士人们动不动的就大礼拜见,或动不动的就说你这人无礼太甚,挥袖转身就走。太也让人莫名奇妙了。”
韩易心中不禁莞尔的一笑,何苗好像是在四、五年前时,才正式发达富贵的。以前多在南阳乡下,所对的多是平头百姓,三十余年的习惯养成,一时也难以改变过来。何苗对于官场士人们的礼节十分不适,这倒是可以想像得到。
韩易口中应道:“是,易日后必定会注意到这点。”虽然这般应声,可该施的礼节却万万不能真免了,不然何苗日后哪天习惯了官场士人们的礼节,然而自已却少了那份礼,反而遭其所嫌,这就万万不妙了。
何苗指着案几上的简书问道:“明远可曾读过何种书籍?”
韩易应道:“召陵的朱、邱二氏都是商贾之家,府中的藏书不多,只有大众的四书五经等书,易幼时曾跟随乡中的先生读过两年,可在十三四岁之后,就没有再读书了。所以只能算是识字,没有多少的文采。”
何苗点点头道:“是啊,我也是在先父尚在世时读过几年的书籍。后来先父亡故后,在大兄执掌家中门户之时,就再没有读了。说来那时才是我一生之中最为开心的日子啊,无忧无虑的。呵呵,明远,日后有空时,也可多读读书,这对增长个人的学识与思想大有好处。”
韩易屈身应道:“是,易日后定然谨记在心。”
何苗又问道:“听苏顾说,明远早几月时,曾在南阳跟随朱公伟大战过黄巾蛾贼。此后是不是又随他去了常山国,可曾立下多少的功绩?”
韩易想了想后,说道:“在常山没有大战,所以没有功绩。在南阳时倒有先登破城的首功,与降俘贼人两三万人之功。不过那时在汝南都尉徐显的麾下,大功应该算在徐都尉的身上。”
何苗怒道:“汝南都尉?徐显?哼,真是的,我最厌恶这种将下属的功绩据为已有之辈,不但尸素餐位,简直无能之极。”
韩易忙出言劝道:“何府君还请息怒,下属的功绩与上官的指挥息息相关,就算是易,一人也不能包打天下,还不是照样占据了下属将士们的功绩。徐都尉当时身为易的上官,占去易的功绩并无过错。”
何苗赞许的捂须连连点头,说道:“不错,不错,有你这种人成为下属,乃是身为上官们的福气。是了,你此次来京,对朝庭所封赏的官位可有自已的想法?”
韩易思道:何苗此言似有招揽自已之意,不过自已对何苗并无功劳,何苗也非求才若渴之人,在他这里光凭同情是得不到多大官位的。而且此时中原的战事已逐渐平息,再也难如去年时,有大把的军功可得。反不如照旧求取一处边郡的县城为官,将来不但有治理之功,也有与北狄西戎征战之功。如此,日后升职方才快速。
韩易昂扬的应道:“随效飞将军,为国镇守与治理边城。必教鲜卑胡马闻我之名,远远遁逃,绝不敢犯。”
何苗拍案叫道:“好志向,男儿当有如此的气慨才是。唔,凭你的功劳,三百石应该是足够了。我再帮你瞧瞧,边郡县城可有什么县长之职空缺,让你将长与尉同时兼任,如此方可成为小飞将军。”
韩易大喜,没想到还有边郡县长与尉两职可以同时授与一人的说法,连忙大礼拜谢。先有鲍鸿的举荐,后有何苗的帮助,自已的职务当能很快的安排下来了。韩易连忙深深的再行上一礼,以示感激之情。
何苗又与韩易问答了几句,便示意送客了,韩易忙知机的告退,随苏顾离开了东厢房。路上,苏顾有些懊恼的拍头说道:“都怪我日前时常的醉酒,使得何府君不但对我冷淡了许多,也对你没了初时的那般看重了。”
韩易笑道:“苏兄日后想法再度得到何府君的信重便好,只要有你在何府君的身侧进言,我日后还怕没有升职的可能么?”
苏顾喜道:“是,是,日后我必定好好的护佑服侍何府君,好让何府君重新对我信重起来。”
望了望天色尚早,苏顾笑道:“韩兄,天色尚早,你我虽不能多饮好酒,却可至青楼一乐,何府君于这点上却是无所谓的。”
韩易思及鲍府之中尚有俏丽婢女小青的等候,可又不便扫了苏顾的兴致。要知一个男人长年无家室可累,有空时去往青楼一乐很正常。只得应道:“好,只是雒阳的物价腾贵,我这囊中羞涩,怕要多多叨挠苏兄了。”
苏顾狡洁的一笑,说道:“顾的俸禄钱财来者易,轻就去,同样囊中羞涩的紧。倒是韩兄乃是大大的富豪,身负百金的巨资,倒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