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你一杯。”
言平连连推却道:“主将太过抬爱卑职了,邱明远军司马明见万里,即时鸣金提醒各军贼人有伏,从而挽救了召陵军大部,此才是首功才对。卑职不过只是败了区区何曼一人,如何能称首功之臣。”
龚彰笑道:“老夫也知明远之功,只是破军斩将方可称为上功。今日一战尽败贼人,还是你之功劳为重,明远可为次功。苏军候护佑步卒不溃,可为末功。其他如方军候等杀贼有功者,老夫明日一早皆有重赏,诸将大可放心。”
是夜,众将皆醉,又是只余邱易一人领兵值夜。当到后半夜时,城外一骑信使飞速的赶来报信,顿将众将从狂喜宿醉的沉睡中震醒过来。
龚彰跪坐于主席,全身压在案几上,死死的盯着堂下跪拜的信使,喝道:“你再将全部的情况报与我听。”
信使叩了个头说道:“主将,小使前日奉命前往平舆城通报郡守大人消息,相请郡守大人领军前来鲷阳,与我军会合同破葛陂贼。不想郡守大人无心前来鲷阳,反而告知小使一个消息,说陈国黄巾贼彭脱一部十万人,已然入侵至汝南郡境内。传闻西华、征羌二县已破,召陵也无了消息,恐有不保,还请县君与众将节哀……”
整个县衙内顿时轰然炸响,众将全部惊慌失措起来。召陵一军出至召陵一县,军中各级将官、队率、什伍长皆是召陵人氏,家小亲朋尽在县内,若是召陵全境遭遇到黄巾贼洗劫,此不亚于天塌之崩。
即使是无家小在县中的龚彰,失陷牧守之地也是大罪过,足可将平灭十万黄巾贼,夺回数县的功劳全部抵消掉。龚彰红着眼睛问道:“赵谦还说了什么?可有何反击之策?”
信使应道:“郡守大人别无良策,只求能守住平舆、汝阳、上蔡三县之地,然后坐等朝庭的平叛大军到来。”
龚彰拍案而起叫道:“赵谦匹夫无耻,该杀。”
邱瑞、朱勉、叶存等将纷纷叫道:“主将,快速速弃了鲷阳城,回召陵救命啊。”
龚彰立起焦急的转了数圈,望见不发一言的邱易,问道:“明远,你可有其他的见解?”
邱易强忍着悲痛与慌乱说道:“鲷阳城至召陵不下三百里,为保证大军有气力救援召陵,每日行军需不得超过六十里,也就是说五日后方能回到召陵境内,此还不算征羌县境内恐有黄巾贼阻截之事。五日时间变数太大,为保证召陵一旦有失后,我军能有一处退守报仇之地,鲷阳万不可丢弃。鲷阳城中有钱有粮,足可为我军再召得数万之军,当可依之杀尽天下之黄巾贼人。”
龚彰拍手叫道:“说得好。召陵之事以发数日,是守是陷尚不得知,众将切莫悲伤,需拿出城池已陷,亲人皆亡之心。报仇亦有缓急,杀贼亦有策略,万万不能盲目而动。传我将令,前部、中护军部、右部、后部、辎重营马上收拾物质,于明日一早,辰时出发,救援召陵。左部军留下守卫鲷阳城,负责防备葛陂贼何仪部复来,并负责召兵一事,准备尽灭天下黄巾贼。”
“末将遵命。”
第二日一早,召陵军齐齐渡河向西北而发,独留邱易的左部军留守鲷阳城,城外尚有毫不知情的三万余葛陂黄巾贼俘虏。陆平望着面容无波,呆立良久的邱易,问道:“主人,你为何应下守城之事?你不担心两位少主人么?”
邱易无言默然许久,方答道:“观我儿面相并非早夭之人……若真的早夭了,我亦不愿见到他们冰冷的尸骸……更宁愿认为他们只是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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