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易不禁一愣,若说自已对邱质的是第一恨,对邱庆是第二恨的话,那对教授邱瑞、朱勉之师当是第三恨了。邱瑞小时身体极弱,时常有夭折之忧。邱庆为以防万一,所以邱易在十三岁之前的生活还算尚可,可以称得上邱氏的庶长子之名。
可是自从邱瑞六岁得到异人之教授后,身体不过数载便大为康健,十岁之时已然比同岁的少年更为健壮。之后便是邱瑞强自骑马单人出游,而邱易做为长兄,急随其后的追赶。接着便是邱瑞马失前蹄昏迷过去,邱易则被邱庆、邱质怀疑为夺家业谋害邱瑞,于是邱易害点被药死之事发生了。
邱瑞自那时起,便一直对邱易心存愧疚之感,却不知该如何去弥补一二。而邱易也随着年岁渐长,对邱瑞的怨恨慢慢地消散了。只是也不知如何对邱瑞解说,自已并不怪他。所以两兄弟的感情从外表上看,十分的平淡。
邱易淡然的说道:“听闻习武在少年之时最好,我已年过二十了,不知是否有用。”
邱瑞笑道:“小弟之师姓费名长房,他自言是修仙之方士,所传之功法可不是寻常武将打磨力气的功法,而是修身练气成仙之术法。所以并不以年幼年老为准,只要是修习了便有许多的好处。只看个人的天份,来看最终的成就。”
邱易迟疑道:“如此好的功法,你若是传了我,不怕被尊师责罚么?”
邱瑞笑道:“吾师曾有留言,想学此法纯凭一个缘字,不是其人习之不通。对于常人来说,只是一套强身健体的功法罢了。若能习成此功,他只会更加欢喜,因为他之功法后继有人了,可算是他的再传之徒,习之可也。”
邱易这才放下心来,原来自已想学还不定能够学成,这倒是无妨事。于是与邱瑞计议,等夜间无事时再学不迟。
朱勉问道:“姐夫,瑞大兄一直说您的箭术高明,百步之内百发百中,不知可否真实?能否指点一下我,下月就要征战了,可我对弓箭之术一窍不通啊。”
邱易让成齐将背上背负的大弓取来,解开布包,对朱勉说道:“我之弓术只能说是熟能生巧,并什么无技巧,与教授你的弓术师父所用相同。勉弟习之不通,这也算是个人对于弓箭是否有天份的问题,我也无法改变。瑞弟说我百步之内百中之事,我可没有千斤之力,可拉三石之硬弓。只是有一张宝弓,只需一石半的力量,便可射出三石强弓的距离罢了。”
朱勉接过后轻轻一拉,就将大弓拉了个满圆,取了枝长箭去掉铁簇,朝空地一射,竟然能射一百七、八十步远的距离。邱瑞奇道:“如此宝弓,若作成三石之力,那不是可射两三百步了。”
邱易摇头道:“为求精准,最好在百步之内引弓射箭,一百五十步距离后,视之难见,射之不准,使之无用了。况且能开三石之力强弓的多半为军中猛将,平常弓手如何能拉开三石之弓。”
邱瑞点点头道:“说得也是,不过常弓通常都在一石半左右,常弓在六十步之内最强,射出百步之后,便偏软无力了。此弓在百步之内还如此强劲,也算是一件难得的利器了。不知此弓的费时如何?若是能够多制一些,我军在没有大黄弩之时,便算是有了另一大利器了。”
大黄弩是朝庭的军国利器,威力强大,有十石之力,七十步内可透三层重甲,两百步外都可射透双层皮甲,最远可射三百步距离。武帝时的名将李陵,传闻只有千张大黄弩,便与匈奴单于亲率的八万匈奴骑兵周旋,杀敌数万之多。除了李陵个人的能力,便是大黄弩之威了。
只是大黄弩制作困难,非能工巧匠制作不易,而且耗时长久,无数年之功制作不成。多年来,传闻整个汉室也不过存有一万只左右。若是此弓的制作稍易,或可成为一大新的常备利器。
邱易回忆道:“此弓是城西山中一王姓木匠费时数月之久所作,是为报我救助其甥,安葬其姐一家所赠。应该会比大黄弩制作更易吧。”
邱瑞拱手劝道:“如此人材,大兄既然与之有旧,大可召入我军中效命。”
邱易说道:“唔,怕是有些麻烦,过几日再试试看吧……”
三人正在商谈间,只见黑衣老仆邱质领着数十人朝这边行来,邱易见了不禁眉头一皱,于是住嘴不言了。
邱质阴沉着一张老脸,双目中少黑白之色,多淡黄色,犹如死鱼一般的瞳孔紧紧的盯着邱易,邱易却不为所动。
自已早已长大成人,不再是当年那个十三岁的无助少年,对上这黑衣老仆,没有了从前的害怕,最多只是对他所掌握的邱氏家中的权力有些忌惮罢了。
只是从今日起,邱易已然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对邱、朱两族也不再如从前那般的忌惮了。
只见邱质先朝着邱瑞与朱勉恭身行了一礼,表现的十分谦卑。但面对邱易时,那几近老朽的躯体却挺得笔直的站在三尺前,略带不屑的说道:
“大公子,这些人是老爷特地为你所挑选的屯、队、什、伍中的官兵长,还望你好生认识一下,免得临战之时,还是兵不识将,将不识兵,会闹出大笑话,从而影响